最后一个字，她咬的很重，唇角掠过嘲讽的笑，他们之间的欠条时刻提醒着她，他们就是那种关系。

她说的很无情，把他们之间的亲密说的像在去市场买菜，而且还是在那种超级混乱的小农市场买菜，卫西城被她无情到近乎残忍剖白刺到，握着她肩膀的手在不断收紧，一向阳光灿烂的俊脸，此刻如同暴风雨来临前夕，深暗，晦霾，还有痛楚……

他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就能走进她的心里，可现在才发现她的心门一直紧紧关着，把她关在了门外。

其实这不能怪她，曾经在她的眼里也看到过冰雪融化的痕迹，只是这一场他的横空消失，又让她的心再度冰封，而且封的比从前还要死。

卫西城低低叹息，然后手重新握紧她，低问，“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的爱？”

唐珊抬头看他，认真的眸子不带有一点点欺骗，可是她偏偏就是看不清他眸底的真实，他问她要怎么做，她才会相信他的爱，而她自己也不知道。

“你说啊！”他又问，声音格外用力。

忽的，唐珊想起了看过的一段话，于是惨然一笑，“我说出来，你就能做得到吗？”

“只要你说！”卫西城回答的急切，似乎迫不及待的要证明自己的爱她的心。看着他这样子，唐珊想如果她直接说把你的心挖出来给我看看，他还能如此肯定吗？

只是那种血腥的试探，就算他敢挖，她还不敢看呢！

于是，唐珊在他诚恳又无比期待的眼眸里，把看过的话信口拈来，“我的男人必须是刚烈的，没有前女友来纠缠，不跟女姓朋友搞暧昧，不屑与小女孩玩哥哥妹妹，他对全世界其他女人狼心狗肺，只对两个人掏心掏肺，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他妈，从头到脚，打死都只爱我一个，对于除我之外的女人坚定的回一句：离我远点，我有媳妇了。”

她说着，憧憬着，目光望向遥远的天际，没有看到卫西城的脸在她这番话里已经变了几变，待她回神看向他时，他早已恢复如常。

“怎么不回答？”没有听到他的答案，反而见他眸光不似先前明亮，她以为他怕了，讥笑道，“还是觉得你根本做不到？”

她看着他，被这山水气息盈润过的眸子格外清亮，等待着他的答案。

卫西城的眉头微不可察的拧了拧，看起来是思索状，可他内心正掀卷着狂潮，不是不爱她，也不是她的要求苛刻了，相反这是很合理的，只是他做起好像有些难。

“还说爱我，连这点要求都做不到，卫西城你不是我的良人，”唐珊淡淡一笑，心就像是被夜风一下子给吹冷了，虽然她对自己说这只是随口说说，可在等待答案的过程中，她还是期待了，但他的沉默让她的期待落空。

其实这样的要求真的不过份，但似乎男人都很难做到，景宗玮做不到，眼前这位也是如此！

那份隐隐雀动的心又一片死寂，就像这没有风面的湖水，唐珊重又坐了回去，脚伸进水里，不知是不是夜深的原因，这水也由先前温乎乎的变得寒凉，冷意顺着脚趾直直的跌入心底。

卫西城看到了她眸光的灰暗，看到了她转身时的失望，他差点脱口而出说他做得到，只是……

其实做到她说的这些真的不难，难的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