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 / 2)

小德子提上裤子,搬来椅子,皇帝陛下,居中而坐,身边是小德子,身后是四大侍卫镇守地方,气势十足,睥睨天下。而刘李佤和公主姐姐退居二线,在假山旁坐下,远离名利场,一心为保胎。

“李千基你说。”皇帝陛下憋足了气,第一次微服出巡,遇到的每件事继续都让他气炸了肺,也幸好他是在这个时代当皇帝,若是在后世当皇帝,微服出巡,先被官二代的车撞,在被富二代毒打,再被城管揍,警察不管,法院不判,即便他是皇帝,也只能在微博,论坛里抱抱委屈!不过此时,小皇帝大权在握,万人之上,执掌生杀大权,他微服时所受的气,换上龙袍就能扬眉吐气,报仇雪恨:“李千基,你这七品候补知县到底是怎么来的?为官多久,在这绥宁县都做过些什么,都给朕从实招来,不然朕灭你九族。”

开口的称呼都变成‘朕’了,小皇帝的气势暴涨,那目空一切的眼神,高高在上的气质,特别是那让人毛骨悚然的杀气,别说是灭九族,就是血流成河,伏血千里也仅仅是一句话的事儿。难怪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舍得一身剐,也要争权夺利,这高高在上,指点江山,掌人生死的感觉,真的挺过瘾。

“狗奴才,陛下问你呢,快说!”小德子从地上捡起一把钢刀,在县令李千基的面前挥舞着。

县令吓得全身瘫痪,跪在地上不敢抬头,颤声道:“我说,我说,我全说……小人在这绥宁县为官已经一年有余,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逾规之举……”

“少废话,朕问的是你如何获得这七品知县的官位的。你到底是进士出身,还是由吏转为官的?”皇帝陛下虽然年轻,从小也没上过皇帝培训班,但很多事情听了多了,自然烂熟于胸,特别是对官场制度更是了如指掌,地方官员的任免制度是很严格的,一般都是由上级指派,又或者将衙门内的副职,二把手扶正,现在发生在李千基身上的不仅是贪赃枉法,很可能还会牵连出官场舞弊的大案。

李千基颤颤巍巍不敢做声,他自然知道这个官位是怎么得来的,但他也知道,这事儿决不能说,不然不仅是他死,那可真是血流成河了。

见他不出声,小皇帝勃然大怒,小德子挥舞着钢刀连唬带吓,可李千基是打定心思,死贫道不死道友啊,紧咬牙关不出声,如果真是如此,没有确凿证据,小皇帝就无法整饬官场,无法施展抱负,树立威信,眼前这个李千基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就在这时,前院忽然传来脚步声,有人急速朝这边走来,边走边喊:“爹,你在哪呢?快来,听说西街的张木匠死了,他那如花似玉的老婆成了寡妇,咱是派人把她抓来,还是爹您亲自去一趟啊……”

话音未落,那人已经出现在众人面前,来的正是李千基青出于蓝的好儿子,比他更好色的李万基,相比于李千基只喜欢寡妇人妻,他儿子李万基的兴趣更广泛,连黄员外的傻闺女他都垂涎,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啊!

364 官途与寡妇

更浪的一代李万基美滋滋的走来,邀功似地描述着出炉的寡妇,忽然见到这种场景,一下子愣住了,只听小皇帝一声断喝:“给我拿下!”

话音未落,立刻有大内侍卫鬼魅般的上前,像拎死鱼似地将他拎了起来,随手扔在了他爹的身边,这小子除了在女人方面,正常的思维反应有些慢,又被摔得七荤八素,看到小皇帝,虽然忍不住来了,但却没明白当前局势,还以为小皇帝是来寻仇的,连忙笑呵呵道:“这位兄弟,咱有话好说,如果你喜欢黄员外家的傻闺女,我可以让给你……”

小皇帝冷哼一声,眼中厉芒一闪,喝道:“掌嘴!”

应他的命令,小德子立刻上前,左右开弓,抡圆了就是一顿免费的大嘴巴,顿时把李万基抽的更懵了,只感觉血沫外涌,牙齿断裂。

掌嘴是小德子的本职工作,哪个大内总管的巴掌下都有几条被抽死的太监或者宫娥的冤魂,所以小德子下手又狠又准,而且他坚守着一个原则,那就是主子不叫停,他绝对不会停。

李万基被打了个七荤八素,眼冒金星,满嘴都是血沫子,而且一下比一下更狠,分明就是照死了打压,李千基虽然喜欢寡妇人妻,但儿子就这么一个,而且跟他的脾气秉性极其相似,他是宠爱的不得了,自己从来都没碰过一手指头,如今就在自己眼前被人打成了血葫芦,他心如刀绞啊,抬头看看小皇帝,有心求饶,可皇帝神色冷峻,对眼前即将发生的血案好不挂心。

李千基心如刀绞,左右为难,一面是舞弊大案,说出来必死无疑,而且牵连甚广,一面是传宗接代的亲儿子,最终,亲情战胜了一切,反正他横竖都是死,而却眼前不是别人,乃是当朝天子,至高无上的存在,直接向他举报,绝不会留下隐患来报复他,这样反而能抱住儿子的性命。

眨眼间的功夫,专业掌嘴员小德子已经抽了百八十个巴掌,而且丝毫不减疲惫,但李万基的脸已经变成了猪头,若不是后面有侍卫拽着他,找就瘫软在地了,李千基不能再犹豫了,重重一个头磕在地上,坚定的说:“陛下,我愿说……”

“从实招来!”皇帝冷漠无情的下令,小德子也同时停住了掌嘴,侍卫一放手,李万基顿时瘫软如泥,倒在地上满嘴是血,猪头三一样,但好歹还活着。

刘李佤和公主姐姐在不远处,坐在假山的旁边,天气还有些冷,旁边有一条人工湖,还有一层薄薄的浮冰散发着寒气,这边真枪实弹,准备查官场舞弊大案,轻则杀一儆百,重则血流成河,关系到整个东宁国的命运,可这边刘李佤二人在秀恩爱,不断脱了长袍披在公主姐姐单薄的身子上,还拉着她的小手一个劲的哈着热气,为她取暖,这举动看似肉麻,却最能打动女人的心。

不过,那些跪在地上的人见他如此举动,顿时全身发寒,不自禁的揉着脸,把他也当成会掌嘴的太监了。

刘李佤还没有注意,反倒是公主姐姐提醒道:“以后在人前,你不要对我这么殷勤好吧?我不想别人误会?”

刘李佤还以为公主姐姐要和他玩地下情,不想人知道他们的关系,更不想人知道堂堂公主之尊未婚先孕,但一看公主姐姐的神色,再看看不远处向这边撇来的,那怪异的眼神,刘李佤恍然大悟。

这是一个男权至上的封建时代,即便入赘的上门姑爷,或者娶了公主的驸马,也可以与妻子平起平坐,即便娶了公主的驸马,也只是被规定不允许再娶,并不用低声下气当奴隶,所以,刘李佤刚才嘘寒问暖的表现,这边又有个小德子做参照,不得不让人当成太监看。

看出他们的想法,刘李佤气的肝疼,当即对着假山就要解裤子,正好想要嘘嘘一泡,顺便让他们看看‘真家伙’!

“行了,行了,你管他们怎么看干嘛,我知道就行了。”睿智的公主姐姐为了刘李佤不过激,红着脸,忍着羞说道。

果然,这招对刘李佤最管用,他立刻放下解裤带的手,没脸没皮的说:“对,我在乎他们的看法干啥,只要你知道比啥都强,不过,咱们只短暂接触那么一次,你当时又‘中了毒’,肯定不太了解长短,而我当时也没体会到具体的深浅,有时间咱们一定要彼此深入了解一下……”

他们在这边没心没肺的探讨着长短和深浅的问题,那边县令李千基看看儿子万基虽然被打成了猪头,但并没有致命伤,立刻朝小皇帝磕头道:“陛下,小人愿意说出一切,但这一切都与我儿子无关,他完全不知情……”

“啰嗦!”小皇帝眼睛一瞪,喝道:“他是否有参与,是否有欺男霸女之类的恶行,朕自然会查明,也会秉公办理,现在朕问的是你,你这官职到底是怎么来的?”

一听这话,李千基也知道,皇帝陛下这是有备而来,基本摸清了情况,想欺瞒是肯定混不过去的,不过小皇帝还说了,会秉公办理,这就是一线生机,因为他儿子并没有犯下过什么杀头大罪。

这就是皇帝对他隐晦的回复,让他松了口气,和盘托出道:“启禀陛下,小人乃是金川府的一介商贾,经营家传的酒楼生意,可小人并不是经商之才,生意传到我手中日渐衰败,便想找个其他营生,恰巧这时小人认识一个姓赵寡妇,而这赵寡妇又与我们金川府的府台大人有请,就这样,通过这个赵寡妇我结识了府台大人,说来也巧,这位府台大人还认识一个姓王的寡妇,而那位王寡妇与郡守大人有情,府台大人想要讨好郡守大人,可金川府没什么油水,府台大人也算两袖清风,但郡守大人又不能敷衍,所以,府台大人又分别通过周寡妇,吴寡妇,郑寡妇,冯寡妇,分别联系上了整个金川府下辖四个县的县令,这四个县令其中有三个向府台大人进了敬银,唯独这绥宁县的县令没有表示,府台大人震怒,便查了他一个玩忽职守,渎职之罪,已经下了大狱了,而小人家世代经商,颇有家资,又通过赵寡妇练习府台大人,出敬银五千两,府台大人够银子讨好郡守大人,而小人也就顶了这绥宁县县令的缺……”

李千基将整个事件交代的很清楚也很详细,可除了刘李佤之外,其他众人听得是一愣一愣的,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小德子在那掰着手指数了半天,转头问小皇帝:“陛下,这里面到底有多少个寡妇?”

365 维稳

女人是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且,始终默默贡献着自己的力量,幼童时期她们天真可爱,让无数小男孩心甘情愿的用自己微薄的零花钱给她们买糖糖,少女时期她们纯真靓丽,让小男生发奋学习,希望被她们关注和欣赏。成熟时期她们妩媚妖娆,让男人平民赚钱,想要霸占这份魅力。中年时期她们是贤妻良母,老年时期她们是最真的伴侣,女人的一生都是光辉而伟大的,即便做了寡妇,也在为男人的仕途官路贡献着力量!

尽管小皇帝始终没弄清到底这其中搅合着多少寡妇,但他的愤怒却让每个人都感受到,他无比希望全天下的官员亲如一家,但也不能让寡妇牵线搭桥啊。以前只知道每个官员身边都配备一个师爷,一个文案,现在可好,还要配备一个寡妇。

小皇帝很愤怒,但刘李佤却神色平静,并且觉得这个事情很正常,非但没有危害,反而促进和谐。女方是寡妇,老爷们又不是被官员害死的。而且找寡妇,总比霸占良家妇女强吧?和寡妇之间各取所需,用道德衡量一件事之前,先看看这件事好的一面,积极的一面。

可惜的是,这时代的寡妇还不具备后世小三,情人的威力,要知道在后世,小三,情人已经成为了腐败官员落马的最大因素,每个人都有成为反腐英雄,反贪模范的潜力。

听李千基介绍,这个故事中分别包含着郡守受贿,府台大人向下属索贿,向上司行贿,四县县令其中有三个有行贿的行为,想要行贿,必会受贿,甚至贪污,挪用公款,搜刮民脂民膏的行为,其中唯一一个一身正气的,也就是绥宁县的上一任县令没有顺从,结果被府台大人罗织罪名,罢官除职,并下了大狱,所以,这里面还存在着诬告陷害,以权谋私,公报私仇的大罪。

小皇帝无比的愤怒,但更多的是失望和震惊,作为皇帝,每天书案上对方的来自吏部的奏章,都是表扬各级官员的,谁廉洁奉公,应该嘉许,谁执政爱民,应该升迁,其实奏折和新闻联播一样,记录的,表达的都是最美好的事物,唯一不同的是,一个给老百姓看,一个给皇帝看。

“陛下,这所有的事情都与小儿无关,小人愿意接受惩处,请陛下开恩,放过小二吧。”小皇帝虽然面无表情,但谁都能感受到他所散发的杀气,他只需一句胡,这里所有人都会掉脑袋,李千基豁出去了,坦白从宽,只希望保住儿子。

不过皇帝陛下盛怒之下,自然不会向他做出什么承诺,冷声道:“一个官员的认命,皆要报吏部审核批准方可上任,他一介小小府台,怎敢私自认命官员?莫非他不要脑袋了?李千基,你若是为了保命而信口胡说,栽赃朝廷命官,朕必诛你九族。”

“不敢,不敢,小人怎敢欺瞒圣上,小人只求能保护儿子一命,所说都是实情啊。小人这里有当初府台大人亲笔书信,以及认命的公函。”李千基连忙道,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信笺和公函,这是比性命还重要的机密,他随时都带在身上。

小德子接过,呈给皇帝御览,只见到那公函之上有府台的官印,信笺上有他私人的印记,不过心中内容说的很婉转,对受贿之事只字未提,公函之上也注明让他代理绥宁县令一职,但是,这李千基大字不识,他又不能把这种信笺给其他人看,而这公函和信笺也并非写给他的,目的就是事情败露的一天,府台大人自己有个退身之路,一句‘暂代’就能抵消杀头大罪。

皇帝陛下冷冷一笑,这种文字游戏更激起了他无边的怒火,一个府台,连对自己行贿者的承诺都做不到,收了好处都不办事,又如何能为那些百姓办实事。

看来这件事是坐实了,但小皇帝并没有急着表态,毕竟关系重大,如果抓了府台必然会抖出郡守,如果再抓郡守,会不会牵扯到吏部,到了吏部,又会牵连出什么?

想到这,小皇帝泛起了莫名的无力感,就像再次睁一眼闭一眼的,处置了李千基,一解心头只恨,给姐姐展示一下自己的处事能力就算了,目前他刚刚登基,根基未稳,在没培养出自己的势力的时候,尽管不去得罪任何一个朝堂大佬,六部九卿哪个都不能招惹。

皇帝做到这份上也够憋屈了,但事实就是如此,所以历史上才会有那么多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