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总能听到一阵阵孩童的笑闹声。
他们二人的注意力同时被前方的一对父子所吸引。
那孩子约莫七八岁的样子,戴着个小皮帽穿着件小皮袄,神情紧张地坐在马背上,嘴里不住地大声喊着“爹爹”。
牵马的汉子一身华服,看向那孩子的眼神却满是温柔,他不断地安抚着那孩子,然后牵着马在草场上慢走了起来。
宋无忌瞧着这一幕,眼中却满是羡慕。
“从小,父亲总是对我不苟言笑,对宋无忧却总是笑脸相迎,我问母亲,是不是因为父亲他不喜欢我?”他很是失落地道,“母亲却告诉我,我是嫡长子,将来长大了是要支应门庭的,因此父亲对我严格一些无可厚非。”
“我信以为真了,因此我努力地做着每一件事,想着若是我能将那些事情做好,必会得到父亲的夸奖。”说着,宋无忌就开始冷笑道,“这人的心只要是偏了,不管做什么,错也是错,对也是错,只可惜那个时候的我跟本不懂,更不会想到有的人竟会恶劣到以打击自己的孩子为乐。”
“被父亲三番两次地打击奚落了之后,我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对了,可又说不上来为什么会这样,直到母亲去世后,父亲急不可耐地将薛姨娘扶上了正妻的位置,我才慢慢地明白过来。”宋无忌就淡淡地道,“原来在我父亲的心目中,我一直就是那个多余的,只有宋无忧和薛姨娘才是他的一家人。”
虽然宋无忌的语调平淡,可赵如意却依然能感觉到他的心里在泣血。
“世子爷……”赵如意听着,心中满是不忍,“那你的病……是不是也是因为他们……”
上一世在宁国府的后院看惯了各种阴私的赵如意不免猜想道。
“我曾经也以为是他们做了什么手脚,毕竟我在他们的眼中是如此碍眼的存在,”宋无忌却是笑着摇头,“没想我太高估他们了,他们的手根本伸不到太医院,更无从说起暗地里害人了。”
听得宋无忌这么一说,赵如意也放下心来。
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真是宁国府的人要想对世子爷不利,那还真是防不胜防。
“世子爷,您就不能离开宁国府自己开府住吗?”赵如意坐在马背上絮絮地问,“何必与他们挤在一块,让自己不高兴。”
“我哪有不高兴?”没想宋无忌却是回过头来看着赵如意笑道,“我住在府里,不高兴的是他们才对!我可是堂堂的宁国公世子,凭什么要我将宁国府让出来?我就是要膈应他们,并告诉他们将来这宁国府与他们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
“可是这样的你,开心吗?”莫名地,赵如意就想起自己前世见过的宋无忌,那时候的他总是阴郁着一张脸坐在轮椅上,说话也很是尖酸刻薄,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便没人敢说笑,他们这些做奴仆的更是唯恐避之不及。
看着眼前这个充满了生机活力的世子爷,赵如意就猛地甩了甩自己的头,她不想让世子爷再变成前世的那副模样。
自己开心吗?
听得赵如意这么一问,宋无忌也陷入了迷惘。
他只知道这样做让他觉得很痛快,可是他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