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胜跟在他身边多年,素来是个办事很牢靠的人,因此这件事他并没有过多地追问,因为在裴垣看来,王有胜一定会将所有的事都办得妥妥的。
这段时间王有胜也觉得奇怪,那卓卫死得神不知鬼不觉的,而且他也命手下的人毁尸灭迹了,可这段时间关于那卓卫的传言却是越传越盛,也是让他头大。
而更让他头大的是,当初去埋那卓卫的王麻子最近也消失了踪迹,自己的人寻了他好长一段时间,也没找到人。
可这件事他却不知道要怎么跟东家说才好。
见东家特意寻了自己来问及此事,那王有胜就在犹豫着要不要同东家实话实说,可一想着东家平日里稍不如意就喜欢对手下又打又骂,王有胜那到了嘴边的话就咽了下去。
正在他们主仆二人相对无语时,却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在珠帘后娇笑:“这事有什么难的?反正那卓举人已经死无对证了,咱们再把那脏水泼回去就是。”
话音还没落,就瞧见一妙龄女子眉目含情地从珠帘后娇娇柔柔地走了出来,只听得她继续道:“现下里,谁手里都没有实证,既不能证明人是咱们害的,也不证明不是那宋无忌害的,不过是全凭两片嘴,看谁更厉害而已!”
裴垣一想,好像正是这个理!
他就一伸手将那女子拉到自己的怀里,并在她的脸颊上重重地亲吻了一记后,笑道:“嫣娘这话说得有道理,王有胜,你就照着嫣娘的话去做,咱们就咬死了是他宋无忌害死了卓卫,我倒要看他要如何替自己辩解!”
王有胜见东家没有再多问自己其他的事,也就赶紧应了下来,只是他在退下时,却忍不住多看了眼那个叫嫣娘的女子。
东家喜怒于形的性子他是最了解不过了,但他还真没见东家对哪个女人言听计从过,这个叫嫣娘的还真不简单。
待那王有胜走后,嫣娘继续赖在裴垣的怀里娇嗔着:“世子爷待我可真好,愿意替嫣娘出了心中这口恶气!”
“呵呵,你才知道我对你好?”裴垣就淫笑着看向了嫣娘,手却探进了她的马面裙里,和她胡闹了起来。
他瞧着她问道:“你说,我和那个宋无忌,到底谁更厉害?”
被逗得花枝乱颤的嫣娘就伏在裴垣的肩头娇声道:“宋无忌就是个病秧子,他哪里能和世子爷您相比,自然是世子爷您更威武雄壮!”
裴垣一听到这话,比吃了什么人参鹿茸都有用,闹得动静也就更大了,害得屋里屋外的人一个个都避之不及,全都是红着脸躲了出去。
原来这嫣娘并不是别人,而是当初被宋无忌赶出了府的抱琴。
因为察觉到她的别样心思,宋无忌不敢再留她,不但归还了她的卖身契,还给了她好些银两,也算是全了主仆一场的情分。
可那抱琴本就是入画在路边捡回的一个小乞儿,在这京城里可谓是举目无亲,被赶出宁国府后,她竟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拎着个锦缎包袱,穿着一般人家都穿不起的潞绸衣裳,很快就被街上的那群混混给盯上了。
他们也就趁着抱琴走到一个僻静小巷去询问是否有房出租时,抢走了她怀里的包袱,顺带还拔走了她插在头上是一支赤金簪。
本还有些钱财傍身的她,一下子就陷入了身无分文的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