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在人群中瞧见了爹爹赵老汉,也就同他道:“爹爹去寻些艾叶来,将这屋里四处熏上一熏。”
又同宋无忌道:“你去寻些烧刀子来,越烈越好。”
不一会儿厨房的烧开的水送了过来,赵如意便在医箱中取出一沓白布来在开水中烫了又烫,然后用淬过火的剪子,剪开了礼亲王肩头的衣物。
那伤口并不大,只是一直在汩汩地冒血,看着很是渗人。
“王爷,我手头没有麻沸散,只能帮您先扎上几针以麻痹穴位,但是效果肯定不如麻沸散,但也只能先让您忍着了。”说着,赵如意就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叠了又叠地放到了礼亲王的跟前,“您咬住这个,以免待会疼的时候,咬到了舌头也不好。”
礼亲王瞧着赵如意那有条不紊的样子,便料到她是胸有成竹,便接过那帕子咬在了嘴里,而赵如意则是在净过手后,用烫过热水的帕子沾了烧刀子擦去了伤口周围的血迹,然后取出一把薄片小刀,在那伤口之上划了一个小小的“十”字,然后再用镊子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夹出了一粒约莫小指甲盖大小的铁丸来。
“是这个么?”赵如意就问起在一旁打下手的宋无忌。
宋无忌就点了点头。
他没想到这样血赤呼啦的场面赵如意竟然一点都不害怕。
取出铁丸后,赵如意又拿来针线,将她之前划开的十字切口缝合上,然后撒上了她之前从瓦剌带回的金疮药,再用干净的白布条将伤口绑上。
当她弄完这一切的时候,这才发现礼亲王早已疼得满头是汗,只是他全程都咬着那块帕子,一声不吭。
赵如意的心里就很是过意不去,也就同礼亲王道:“王爷,我帮着您换身衣裳吧,您的这件衣裳恐怕是不能再穿了。”
之前疼得有些虚弱的礼亲王只得点了点头,赵如意便让人换了盆热水来,并且在宋无忌的帮助下,帮着礼亲王拭身换衣。
礼亲王虽是已经上了年纪的人,可并不是大腹便便的样子,甚至可以说是全身腱子肉紧结,一见平日里就没少练功锻炼。
只是在他褪去上衣后,胸膛上露出了一个似花不是花,似物不是物的纹身来。
赵如意和宋无忌并未觉得有何异常,反倒是赵老汉“咦”了一声,然后凑上来看了看,道:“这个花纹,我好像在哪见过?”
没想礼亲王听着却是笑道:“这是当年我和王妃玩闹时,她给我纹上去的,你又去哪里瞧见这个?”
赵如意和宋无忌听着均是脸上一红,他们没想着王妃当年竟会玩得这么野,而礼亲王居然会如此轻描淡写地将如此私密的事说了出来。
而赵老汉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他一边念叨着“这个花纹我真的见过!你们等着我!”一边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门。
赵如意瞧着也就一头雾水。
因为她还从未瞧见赵老汉如此失态的模样,她正想上前扶上一把时,赵老汉却冲她喊道:“你在这儿陪着王爷!我去去就来。”
一听这话,宋无忌趁机拉住了赵如意,他心里有太多的话想同赵如意说了。
只是二人还没说得两句话,赵老汉又踉踉跄跄地跑了回来,只是这一次他手里却多了一件红底绣百子图的真丝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