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公府的祠堂位于府中的西北角,一般入族谱或者祭祀祖先时候来的人多,通常只有守着的婆子过来打扫。
火势自祠堂的右下方燃起,渐渐烟雾弥漫,来往的下人手提木桶焦急的奔向那火光处。
宁国公脸色铁青的看着映入眼帘的祠堂,震怒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
只见一个婆子,头发凌乱,衣衫褴褛,扑通一下跪在他的面前,颤抖地道“是,是三爷,他在祠堂里面”
“你说什么?博儿,在,在里面”一旁的婉夫人腿一软,身子就要往左侧倒去,幸好宁心雅及时扶着道“母亲,不要急,三哥好端端的怎么会跑到祠堂”“你这婆子还不快说”
那婆子不自觉的吞咽了下口水,结结巴巴地道“老奴打扫完,刚要锁门,三爷便抱着一…一女子进来,老奴上前劝阻,可他却重重的踢了老奴一脚,还勒令不许声张,否,否则就打断老奴的腿”
宁国公的牙齿咯咯作响,怒不可遏喊道“卫东”闪出一身影,恭敬屈膝“国公”
“去,把那个逆子给我带出来”
“是”
火星呈燎原之势,即使站在外围,也能足够感受到对面的热气。婉夫人的手紧紧抓着宁心雅,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前边的祠堂。
不一会,那名叫卫东的护卫一手拎着一个跑出,将他们放在众人的面前
“啊!”人群中的女眷反射性的叫一声,连忙把身边小孩子的眼睛捂上
“来人,把他们给浇醒”“逆子、逆子”
地上的男子衣冠不整,原本清秀的五官被烟雾熏染的乌黑一片,而那女子,乌黑的长发遮住了面容,衣裙被扯的四分五裂,在场的人,无一不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盆水浇下,下人们赶紧把拿来的外套搭在两人身上,这才露出那女子的容貌,不是春桃又是谁!
顾嬷嬷下意识一僵,宁墨趁机扒开她的手,扫向地下的女子惊呼一声“春桃”
那女子悠悠转醒,嘴里嘟囔着“谁在叫我”
“大胆贱婢,还不跪下,说,你怎么在这里?”婉夫人一声厉喝
春桃猛地清醒过来,看着众人,再瞅了瞅自己的衣服,连忙跪下“奴婢冤枉,奴婢冤枉”
“奴婢,是小姐,是小姐在晚膳前说有些凉,吩咐我去拿件披风,不知怎么走着走着便晕倒了,醒来后就在这里了,奴婢也不知”
宁国公缓缓将视线转向宁墨,这才淡淡地开口道“墨儿,是吗?”
宁墨手托腮,娇俏地道“怎么可能,喏,祖父,你看,嬷嬷恐怕我像前几日那样发热,每每出门的时候都会给我带上一件披风,我又岂会多此一举,墨儿还想呢,怎么寻不着春桃,以为她不舒服,正琢磨要不要叫赵大夫过来给她瞧瞧”
“春桃,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和三叔在一起,呀,你手臂上怎么还被弄的一块青,一块紫,祖父,祖父,你快报官,堂堂国公府怎还进贼人把春桃打了?”
众人闻言,面上皆露出想笑不敢笑的神色。
“好你个春桃,小姐平时待你不薄,你竟敢污蔑她,呜呜,可怜啊,我的小姐这才刚没了祖母多久,就有人欺负到她头上了,白白名声受损不说,还要被你个小蹄子扯进去”
“嬷嬷,别哭,别哭,祖母虽不在了,可墨儿还有祖父和婉夫人,他们定不会让人欺负墨儿的,祖父,你说是不是”一双天真无邪的双眸充满了信任仰慕
“嗯”
“墨儿说的是”“来人,先把三爷带下去,找个大夫看看”
“把这个不知羞耻的贱婢给我拉下去,先打二十大板,稍后发卖出去。”闻言,跪着的春桃,指尖泛白,嘴角发颤,急忙喊道“不是的,不是,啊”声音渐渐消失不见。
宁国公看着婉夫人道“以后宁博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再出这个大门”
“哼”说完甩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