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杨卫国就笑着说道:“有一种人叫做掮客,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就是起一个牵线搭桥的作用,从中赚取佣金。你可别小看这些掮客,他们大多都有着别人难以匹及的关系网络,能够轻而易举的办成别人办不成的事。而这个刘松凯,就是其中之一。”
姜云辉就点了点头,并没有因为刘松凯是掮客就心生鄙夷,反倒是提高了警惕。能够当掮客的都没有普通人。人有人道,鼠有鼠路,他们既然能够以此讨生活,就有着各自的本事。
同时,他们往往和许多上层人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是某些大人物的代言人,他们的一言一行,不仅代表着自己,更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这些大人物。
“对了,你打听他干什么?难不成他和这个聚乙烯化工厂项目还有什么关联?”杨卫国就有些惊疑的问道。
“他托我们的一位副市长约了我明天吃饭。我刚打听了一下,很可能就是为了这个聚乙烯化工厂项目。”姜云辉说道:“按理说这么大的项目落户湖岭是大好事,可我想了解一下,这个项目所造成的污染究竟有多大?为什么其他地方都不愿意接手?”
杨卫国轻叹了一声说道:“官方的论调,说的是配套了相应的治污设备,不会对周边环境造成影响。不过我听说,中科院的几位院士曾经联名上书国务院,希望不要在国内修建这么大型的聚乙烯化工厂。因为其所造成的污染,恐怕即便花几百年也难以彻底消除。”
“那我就坚决不同意这个项目落户湖岭。”姜云辉断然道:“杨叔叔,你也应该向上头反应一下,湖岭是一个经济高度发达的城市,在国际上都有一定的知名度。一旦这个化工厂进入到湖岭,必将对湖岭的发展造成毁灭性的破坏。”
“这个无需你多说,我都会表达我的意愿的。不过你也要作好心理准备,陈总理一旦决定了的事情,是很难更改的。况且,这也是他上任之后拍板的第一个大项目,倘若处处碰壁,你让他这张脸往哪儿搁啊?”杨卫国似乎对姜云辉的提议并不看好。
“难道说一张脸就强过湖岭上千万人的健康?”姜云辉忿然说道。原本他对陈总理的印象还蛮好的,总觉得陈总理是一个有魄力,能干大事的人。可就这聚乙烯化工厂的事,却将这些印象全都破坏殆尽。
杨卫国就摇摇头,说道:“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你以为聚乙烯化工厂的危害陈总理就不知道吗?可他为什么还要坚持,就是因为随着社会发展,我们对于聚乙烯的需求就越来越大,国家产能不足,不得不依托进口。要想彻底摆脱受制于人的尴尬境地,兴建聚乙烯化工厂也是迫在眉睫的事。相较而言,上大规模厂,总比小厂带来的污染和危害小。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姜云辉就语塞了。所谓所处的高度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或许也会有很大的差异。当了市委副书记后,他也才能真体会,为什么许多老百姓看来很简单的事,政府却往往素手无策?许多时候并不是政府官员不作为,而是许多事情根本就是在作艰难的抉择,不论如何选择,都会有许多问题。
就拿当初那么困难的时期,许多人甚至连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可中央领导却执意要举全国之力来发展核武器一样。或许对于许多人来说,是穷兵黩武,可历史却证明了,如果没有核武器,不论经济多么发达,中国永远都跻身不进世界大国的行列,也无法震慑四周宵小。
因此,或许从陈总理的角度去考虑,兴建这个聚乙烯化工厂只要能够缓解国家发展对于聚乙烯的短缺问题,那即便对环境会造成一定的污染,也是能够承受的。况且,这所谓的污染也只不过是一些学者的分析和猜测,并不一定就真会如此严重。只要花大力气配套完善的治污设备,问题应该不会太大。
但对于姜云辉来说,发展是永远的主题,并不急于这一时。而一旦环境污染了,想要重新治理和恢复,那所付出的代价,就远远不是人们所能想象的了。
“就算陈总理有他的全盘考虑,可这个化工厂也不见得非要建在湖岭啊!”理解归理解,可姜云辉仍然难以接受,“依我看来,这个化工厂完全可以建在人烟稀少的地方,这样即便有污染,所造成的危害也不至于太大不是?”
“哈哈,你啊你,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于狭隘了吗?当真是事不关己高挂起?”杨卫国就笑着说道。
姜云辉脸微微一红,却又一扬头,理所当然的说道:“那是当然,在其位谋其政。我是湖岭的干部,所思所想的,当然也是湖岭的事,别的地方我我也管不着。”
“其实依我看来,将化工厂建在湖岭不见得就是陈总理的意思,也可能是某些人为了各自的利益,想要促成这件事情。这样吧,我回去之后打听打听,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然后我们再作打算。”
姜云辉转念一想,也觉得杨卫国说得有理。陈总理日理万机的,又怎么会指定要在湖岭修建这个化工厂?多半如杨卫国所说,是有人想要促成此事而从中获利,刘松凯应该就是其中之一。
而想通了这一点,心头原本悬着的石头这才放了下来。真要是陈总理的意思,恐怕自己再反对也无济于事。而事情一天没有敲定下来,都还能有挽回和弥补的可能。
第一百二十五章吃了你
一大早被窗外的鸟鸣声惊醒,姜云辉慢慢睁开眼睛,只觉得头疼得厉害,就好像被人用铁钉子一下下钉进去一样,嗓子里干得好像在冒烟,不由自主的就呻吟了一声,记忆的片段这才逐渐回到他的脑海里。
“妈的,以后真的不能再喝那么多酒了。”姜云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嘀咕道。昨天虽然为了聚乙烯化工厂的事情忧心忡忡的,可和杨卫国重逢,他还是很高兴,情不自禁就多喝了几杯。刚开始还没什么,谁知道到了后来就酒精就有些上头了,肚腹内也是翻江倒海,怎么回来的都不记得。看来这喝酒啊,还真是害人。
翻身刚想要起床,手却不经意间碰到了个软绵绵的东西,顿时吓了一大跳,蓦地转头,却见身边被子半遮半掩下一个雪白的玉体横陈,肤若凝脂,温凉如玉。那乌黑的长发飘散在雪白的被褥上,显得格外飘逸和令人沉醉。
刚开始姜云辉还以为是楚云珊从首都回来了,心头一热,就想要伸手过去将她抱住。都说小别胜新婚,两人天各一方,到真是过上了时下流行的双城生活。可牛郎织女的毕竟难得一聚,他也是常男人,自然会有憋得辛苦的时候。尤其作为手握大权、说话掷地有声的市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身边萦绕的美女实在太多了,他只要勾勾小指头,投怀送抱的多了去了。越是这样,他所经受的考验和诱惑就越多。好不容易盼到楚云珊来了,这些天积攒的**仿佛在一瞬间迸发。
可随即他脑袋嗡的一声,心头的冲动和绮念也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人猛地坐了起来,惊出一身的冷汗。就因为对楚云珊太熟悉了,所以他一看之下就知道,眼前这个女人身材虽然曼妙,不带一丝瑕疵,可却明显的和楚云珊有所区别。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我到底做了什么?”姜云辉惊恐万分,心顿时就沉到了谷底。他重重拍打着自己的脑袋,使劲儿回想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脑袋里就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浆糊,乱糟糟的,任凭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好像记忆到了这里就断了片一样。
四顾环望了一下,发现这里也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一处很女性化的房间。清早的晨曦透过薄薄的沙幔落下,卧室中的陈设仿佛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亮丽。整个房间略带昏黄暖意,淡黄色的墙壁、罗帐般的窗帘,不远处的梳妆台上,鲜红玟瑰在瓶中灿烂开放。四处间杂点缀着手折叠的纸鹤与风铃,更给这间卧室带来了一抹令人沉醉的风情。
从这些小细节可以看出,这个房间的女主人必定是很有品味之人。奢华可以用钱买到,品味却远非那么简单。三两青绣水草,落在雅致之人的手中,稍稍摆弄也可以焕发出令人惊讶的气息;若是胸无点墨的暴发户,哪怕是住进东坡故居,也脱不了那股子俗气。
可现在心烦意乱的姜云辉对于这些却无暇顾及,他现在最迫切的是想要知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些什么?这个女人是谁?他又怎么会和这个女人躺在一张床上?
作为一个官员干部,处处都需谨小慎微,倘若不慎中了别人的圈套,被人拍下艳照,即便不至于被双开,可名声一旦臭了,再想要往上爬就不容易了。作风问题看似不算什么,但真要被人揪着大作章,那也可以令人焦头烂额。
当了官威风八面,似乎金钱女人是召之即来,但官场里倒在桃色陷阱里的人还少吗?
在这方面姜云辉一直都洁身自好,也很注意,哪怕是娱乐场所,不到万不得已都是不会去了。因此,今天所发生的这一出,当真是令他一时间整个人都懵了。
这时,就听嘤咛一声,紧接着一个慵懒又轻柔的声音说道:“你醒啦?怎么都不多睡一会儿?”最后的鼻音媚意入骨,令姜云辉心中不由就是一颤。
姜云辉抬眼看过去却是一楞,惊讶的张大了嘴:“是你?”
“不是我你还想是谁啊?”凌婷一手拉着被子遮住自己雪白性感的身子,侧躺着对姜云辉笑吟吟的说道,性感而慵懒,眉宇间露出一丝荡人心魄的羞赧晕红。
身子是遮挡住了,可被子下面却露出一双洁白无瑕、修长笔直的腿,脚趾头涂着淡淡的紫,晨曦照耀下更反射出妖异的魅力。
“不是,我……你……”姜云辉结结巴巴半天都没有抖出一句利落话。他实在想不明白,凌婷是什么时候来湖岭的,而自己又,又怎么会和她躺在一张床上?
“我什么啊我?”凌婷美目一转,白了他一眼又调笑着说道:“你是想问我们之间昨天晚上有没有发生点什么啊?咯咯,放心吧,我没有吃你,要吃也要等你清醒,两情相悦的时候再吃啊?要不岂不暴殄天物啦?”
笑得是浑身如花枝乱颤,不经意间春光轻泄,哪怕只是惊鸿一瞥,也令姜云辉不由得一阵阵心猿意马,心嘭嘭的跳了起来。和这样娇媚的美女躺在一个被窝里,更妙的却是这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浑身不着一缕,倘若没有什么绮念和反应,那恐怕就算不上是常男人了。
姜云辉感觉得出下体的变化和小腹的火热,急忙偷偷向下缩缩身子,就好像生怕凌婷发现似的。却见凌婷好笑的看着自己,老脸不由一红,就问道:“那你,你怎么……”
“怎么没穿衣服是吧?”凌婷白了姜云辉一眼,媚意无边,诱惑到极点。又满是抱怨的说道:“你还说呢,昨天晚上喝得烂醉如泥,就像个死猪一样,怎么都叫不醒。还吐了我一身,当真是臭死了。我这次过来得急,又没带换洗的衣服,你说还能怎么办?也只能光着身子了。反我对你是没有吸引力的,哪怕脱光了在你面前你都不会感兴趣的,是吗?”
“不是……”姜云辉下意识的说道,可说出口之后又觉得不妥,又连忙改口道:“是,是的……”可说了也觉得不妥,嚅嗫了几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就仿佛自己向来引以为豪的智商,突然间就归零了。
见姜云辉那尴尬的样子,凌婷不禁扑哧一声,俏俏的笑声似乎使得空气都荡溢得生动起来。随即又笑着说道:“好了好了,不开你玩笑了,要不然你那张脸,恐怕都能烫熟鸡蛋了。怎么,还不起床,难道想看我光着身子在你面前穿衣服?”
姜云辉就怏怏的摸了摸鼻子,刚想要掀开被子下床,可被子刚掀开却才发觉自己的同样寸丝不挂,吓得连忙手忙脚乱的扯过被褥将自己盖住。可被子这么一扯,却又让凌婷被遮掩的**露了半截出来,不由就惊呼了一声。
姜云辉脸滚烫,又连忙手忙脚乱的将杯子想给凌婷盖回去,可越整越乱,顾头就不顾尾,忙得一身的汗,却又长叹一声,尽可能的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躺在床上扭过头去想对凌婷刚说什么,却发现她那俏丽的脸庞就在自己面前,香甜的呼吸都可闻,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吓得又连忙往后退了退,才又问道:“我,我的衣服呢?”
“哎呀,我忘了,你的衣服也全都弄脏,我一块儿洗了,也不知道干没有干。”凌婷像是突然想起似的说道。
“那,那现在怎么办?”姜云辉哭丧着脸,直想要哭。和美女**裸的躺在一张床上,这或许是许多男人所梦寐以求的事情。可对他而言,这香艳的享受却是一种折磨,时时刻刻都冲击着他的神经,考验着他心里那道千疮百孔的防线。
“要不,要不你先裹着毛巾去看看?”凌婷想笑,却又不敢笑出来,生怕姜云辉脸皮薄,给恼羞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