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没回去了呀。”老汉摇头,“我跟你说,这么长时间没有什么音讯,你这次去估计也找不到人,你要有这个心理准备。”
“听您这么说恐怕是凶多吉少。”温映寒沉痛的道,“当初带他们去的那个工头也不见踪影,字听说在云州老四沟那个地方,其他一应不知。”
“老四沟啊?”老汉让温映寒坐在旁边麻袋上,小声说道,“那个地方进去的人多出来的少,我们是云州人,都不敢往那个地方去。那里煤矿里有蹊跷,听说那边死了不少老百姓,都是附近村子里的人。你家兄弟要是去了那个地方,你还是别找了,你去说不定都有危险。”
温映寒越发的担心,“不行啊,爹娘惦念,就是尸骨也得带回家,葬在家乡魂归故里。”
老汉问道,“那是你家娘子和孩子吧?”
温映寒看向凤久卿和石头,“是的,媳妇不放心我一个人出门,就一家人出去走走,没坐过船,也坐一坐。”
“你听老头子一句劝,我是真心为你们好。”老汉红着眼眶,“我两个儿子都在煤矿井下送了命,老了还四处奔波求生活,过得凄苦。那老四沟就是个虎狼之地,还是别去的好啊。”
“谢谢老伯,可这一趟啊,我非去不可。”温映寒去买了点花生米、兰花豆和一小坛子酒,让凤久卿带着石头去休息,自己找老汉喝酒聊天,“和老伯一见如故,我们边喝边聊。”
老汉笑着说道,“小伙子不错,不嫌弃我这糟老头子邋遢,那我就不客气了。”
温映寒送上筷子,“出门在外,谁能多干净啊。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老伯您高姓大名啊?”
“老头子免贵姓高,单名一个田字。”高田夹了一颗花生米吃了,“两个儿子没了,媳妇儿守不住改嫁了,老婆子在家带着两个孙子。我在外面干点零活儿挣点散碎铜板,艰难度日。”
“您太辛苦了,不是听说矿井里出了意外,矿工家属会得到一笔抚恤金吗?”温映寒说道,“我到不想要那什么抚恤金,我只要我兄弟平平安安跟我一起回家,爹娘在家已经望眼欲穿了。”
“抚恤金?”高田喝了一口酒,苦的皱起了眉头,“我们什么都没看到,就把两个儿子的衣裳鞋袜拿回去,弄了个衣冠冢。后来听说有抚恤金,去找矿上当官的能做主的,可是谁会为老百姓做主。他不管,说是县衙管,县衙推托说这是矿上的事情,没有呈报上去,县衙不知道。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管,再去找,直接把我们打出来。”
高田又喝了一口酒,“穷苦老百姓,投诉无门啊。”
“这些当官的说什么父母官,都是官官相护。”温映寒拿着酒杯,“希望我那兄弟平安,可别又什么事情才好啊。”
高田拍拍温映寒的胳膊,“小老弟啊,听我一句,别去了,下个码头下船回去吧。这么长时间没音讯,凶多吉少。你们去那虎狼之地,恐怕自己的安全都没有保障。”
怎么劝,温映寒都坚持要去,没办法,高田只好将那边的情况说给他听。两人一坛酒喝完,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