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第二天才从曹父嘴里听到唐锐受伤的消息,曹母拿着抹布擦桌子,哼了哼,骂了声“活该”。
曹父瞪了媳妇几眼,“他爸妈在国外忙着生意,一时也回不了。现在人又在重症监护室里,没脱离生命危险,身边没人照顾,怪叫人担心的。”
曹母张了张嘴,到底没说话。
两人也清楚,那孩子对他们夫妻俩有心结。
“我去看看吧。”琳琅说。
“不行!”曹母头一个反对,自家闺女栽他手里还不够惨吗?
琳琅不说话了。
曹母刀子嘴豆腐心,没一会儿她就出门了,回来时满脸凝重,曹父问她怎么回事。曹母微微叹了一口气,“不但是头部受到了重击,他当时还护着一个小姑娘,连背脊骨也伤到了。好在那小姑娘只是受了点小伤,疗养几天就没事了。但唐锐……”
她没接下去说。
“但愿吉人自有天相吧。”曹父惋惜,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子。
唐锐的父母一听他出事了,连忙赶了回来,连要紧的合作也推了。林女士隔着玻璃窗看向那个病床上插满了管子的少年,瞬间红了眼眶。
唐父沉默寡言,拍了拍前妻的肩膀。
唐锐在重症监护室待了三天,终于转醒,旁边是激动得流泪的父母,他动了动嘴,最终将驱赶的话咽回肚子里。
三个月后,唐锐恢复得差不多了。出院的当天,唐父在酒楼定了一桌好席面,邀请曹家过来一起吃饭,热热闹闹的才算个人间烟火的滋味。
唐锐一听琳琅也会跟着来,坐立不安,唐父看到了,就笑着说,“怎么,还怕你小媳妇跑了不成?”
他在国外,并不知道儿子拐着老曹家的女儿去做女混混。曹父曹母也是个厚道人,没在他面前提这档子事。
唐锐看了他老爸一眼,才缓缓说,“她不是我小媳妇。”他怎么还有脸再去祸害人家一回。
“不是你小媳妇?”唐父故意逗他,“那是你的谁?天天做梦琳琳喊着,边喊边哭,谁还能这么宝贝让你念着?”
唐锐喝了口茶,差点没呛死自己。
他还想问那是怎么一回事,服务员领着人来了,立马把嘴闭上了。
唐锐盯着白瓷茶杯,仿佛能看出一朵花来。他手指转动着,借着光滑的杯身,堪堪映出对面的模样。
松松扎着马尾辫,衬着珊瑚色的朱果,她漫不经心将视线投注在窗外的风景,藕粉色的连衣裙照着她鲜活又美丽。
大人们在聊大人们的话题,热络得很,而小一辈这边就冷清多了。
曹母见着这边情况,问她,“怎么了,今天这么不精神?”
少年心头一跳,狼狈低下脸。
“没什么,就是想念李师傅的绝活而已,他突然要搬走了,怪可惜的。”琳琅找了个借口。
李师傅是镇上卖小吃的,过桥米线是他最受欢迎的一道面食,大骨汤熬得醇厚诱人,油辣子也够味,薄薄的肉片带着韧劲,混着葱花蒜蓉的清香,那米线异常的爽口,琳琅来了之后立马沦陷了。
要不是那小毒物盯着,她天天都想下馆子吃。
“李师傅他儿子有出息了,要接他去享福了。”曹母含笑。
一顿饭就在大人们的联络感情中度过了,琳琅恢复了日常的上学活动,她跟女主井水不犯河水的,一时也相安无事。
不过两人容貌出色,有好事者把她们拎出来比对。
一个是校花,一个是美女学霸。
名头渐渐传出来了,琳琅走在路上时不时就得被拦截一下,塞上一封粉粉嫩嫩的小情书。
谈雨嘉心里稍微不太舒服,她难道长得比那个曹琳琅差吗?她又想,算了,当个真材实料的学霸总比花瓶来得好。
琳琅收到情书还有些新奇,回家就掏出来看了。
她的“小老公”背着小书包放学回来,见琳琅看得津津有味,他也瞥了一眼。
——你的眼睛又大又圆,就像猫眼一样亮晶晶的。
猫是竖瞳的,这人眼睛没毛病?
——每次你经过我的窗前,胸口闷闷的,好难受,我是生病了吗?
身体出了问题,怎么不去医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