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沉住气,跪下冲皇帝伏地磕头:“父皇明鉴,儿臣与沈长缨事前是说好了的,儿臣正是因为沈将军有过人之能,才备下了狼匹,让其大展风采!
“如今事情呈在眼前,沈将军威慑百官,让我等都见识到了我大宁女将风采,父皇,儿臣不求赏,但窃以为,也谈不上过错!
“晋王与诸位将军这是威慑儿臣,藐视皇威!”
“原来倒是我错怪了你!”杨肃冷笑。
“但皇兄的话我自然该相信。”他话锋一转,又说道,“既然是为了展现风采,而不是蓄意谋害,那太子殿下岂非更应该下场自证清白?!”
杨际看过来。
凌渊与冯少殷交换了眼神,缓步上前:“眼下内忧外患,大宁的武将不用在疆场上,却用来狼口求生,我等也不相信太子身为储君竟然会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混帐事情!
“所以王爷的提议很是,还请太子殿下即刻下场与沈将军交战,亲身履行这生死局,让天下人心服!”
杨际看过来,眼里毒光不止。
“简直荒谬!太子殿下身为储君,怎可下场涉险?!不知道武宁侯是在以什么立场替沈将军讨这个公道?”旁有詹事府官员出头,“沈将军昔年可是把老侯爷推上了绝路,难不成侯爷这么快就忘了?”
“我是中军都督府的佥事,也是朝廷的武将!沈将军与我凌家的恩怨且另说,你如今这意思难道是我不该站在维护我千万将士的立场劝导太子出手力挽狂澜,反倒应该借机公报私仇,阻止太子下场,继续让天下人误会国之储君?!”
凌渊厉斥:“你这奸贼!王爷明明在给太子台阶,让太子好澄清误会,你极力阻拦可是别有图谋?!”
官员噎住。
冯少殷站出来:“冯家以及卫所这么多将士对皇上对朝廷忠心可鉴,臣也恭请太子殿下下场,以您口中所说的实力让臣等心服!
“您是储君,自然比沈将军尊贵,我们也不必定打到一方丧命为止,方才沈将军杀狼杀了多久,杀狼出了多少招,只要您也同样战这么长时间也就够了!
“活着您就出来继续当您的太子,死了就按律国葬!”
杨际颤抖着又看向皇帝:“父皇!晋王联同朝中勋贵武将针对儿臣,他们这难道不是图谋不轨吗!
“他们这都是未将您放在眼里!”
“太子殿下多虑!”杨肃道,“我杨肃不知道太子殿下预备了狼匹是为了检验沈将军实力,终究口说无凭,殿下不拿出点行动来证明,百官与将士们说不定得对您这位储君寒心。
“就照冯将军说的,只要你能做到上述,不说日后你指东我杨肃不敢往西,只要你应战沈将军,我杨肃愿意当场自戕向殿下谢罪!”
这声音立时威慑了全场!
杨际望着他,槽牙都已经咬到发软。
能让杨肃自戕当然是好事!他巴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可他能下场吗?
杨肃这是在逼着他把命送到沈长缨面前!
他再看向沈长缨,戾气尚存的沈长缨站在高大的杨肃身旁,正露出森森白牙,冲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