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蔺希这皇帝心思虽说深沉,但也好存活的紧,目前他让你替他办事,便是对你最好之时……唔,为了让他今后在事成之后反水,你如今可以婉转着些,提出些可靠的要求来!”
北冥夜说着,却收拢了笑意,长眉缓缓皱起,“人心真是太过复杂了,那有钱有权的人心更是复杂的紧,真让人头疼,不如……你还是随我走算罢……你说你便算再聪慧,可每日游走在这些权贵当中,也迟早会湿脚,倒是抽身可是难了!”
这些好月知晓,都知晓,所有的一切后果她都能知晓。
可是人有时候就是如此执着呀。
富贵险中求。
她不是一个过不了平淡日子的人,但生活中总有那么多的不如意。
比如,安月之事,让秦家如此看不起,总说他们是一个小门小户之家,嫌弃他们一家子的门槛都低。
又比如,在扬州的一切,她都得靠着唐五爷做后盾。
权利呀,背景呀,有时候真是个好东西,能让一切的人都好生闭嘴。
好月若是自私一些,当初给刘氏一家子寻了个生活的行当,她大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的,可……已经享受过了家的温暖,她如何还能再舍得?
想来世上有一种很是难解的感情,看着那人受了欺辱,便日日想着要如何才能替那人报仇。
想将这世上最好的东西, 给最值得的人。
不说旁人。
刘氏、安邦、安月,是值得她将世上最好的东西给予他们的。
那面色也有了难得的沉重,好月看向北冥夜,“这些我都明白,所以……我不会让自己有事!无论蔺希心机多深沉,但在初来之时,她便将先皇的御赐免死金牌送了我当见面礼,仅此,我便能信得过他七分了!”
当初蔺希那句话,依稀还响彻在好月耳际。
他说“恕卿九死,子孙三死”
那时先皇之物,威力自是不可小觑,便算蔺希对先皇不甚欢喜,但满朝文武均在,他收不回反水之话,也无可出尔反尔。
听着好月说蔺希送了她御赐免死金牌,又听好月说信得过蔺希七分,北冥夜这心中忽而有些酸涩,很是不舒爽。
嘴角斜斜上勾,有着几分冷意,“你信任人,倒是简单的紧!”
“对!”好月并不否认,“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是否真好,是掩藏不住的,若是一个人真将我当了一回事,我没有不信任的理由……”
说着,便又撇了一眼北冥夜,“比如你,我信得过十分!”
那句话说出前时,好月尽量让自己显得很平淡,可说出口之后,却恍然觉着心口都开始快速跳动。
但她向来影藏情绪惯了,面上依旧是没声色。
北冥夜听着那最后一句话,聚起的冷意便又瞬间消散,“当然了,你可是将来要做我娘子的人,爷若不对你好,对谁好?你说可是?”
“轻浮!”好月只故作冷眼的扫了一眼北冥夜,又看了看外头的天色,“时辰不早了,我得回希王府了,唔……这些日子我可能会很忙……”
很忙的话,就不能与你会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