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皇一脸难色的说道:“我们对天河地渊的了解是自上而下,但是一旦接壤鬼域,那南方鬼帝对它的了解却是自下而上,究竟这底部暗藏着什么藏身之处,一时半会儿又岂能找到?”
剑皇一咬牙道:“好个柏封国,好个南方鬼帝,竟然算计到如此地步!”
众人听得是焦头烂额,窃窃私语不断,都在讨论着如此对付这眼前的局势,却见段星海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浓烈,更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
众人朝他望去,便见他收敛笑容,沉吼一声道:“来得好!管这邪道和鬼域大军来了多少人,这天河地渊乃是正道浩气长存之地,这里诸多险地又为我们所熟悉,只要我们百万同道能够齐心应敌,那就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必能打得他们落荒而逃!”
不少人听得精神一振,一个门派对付邪道或者鬼域大军自然是螳臂当车,但是这里数千门派,百万同道集合,胜算大增。
赵正纯却冷静的说道:“柏封国他们既然敢来,那必定是有备而来,虽说我们预先知道了这场突袭,足以保留实力,但是对方应该也早有万全之策,否则怎敢走这一步险棋,依我看,不如先退回去,封锁传送阵,让他们无功而返!”
段星海冷笑一声道:“赵兄这建议真是好,这不战而退,传出去岂不被天下人笑话?我正道还有何等颜面维护天下正义?”
赵正纯毫不示弱的回道:“那也总比在这里白白丢掉性命的好!”
“什么白白丢掉性命?莫非赵兄以为我段某人就是一介莽夫,只会逞强不成?”段星海一脸不悦的道。
二人各有各的理,争执几句,互不相让,而太白殿和长青天等十大仙门的门主也就此事展开讨论,在场的同道们也为诸人的话摇摆不定,觉得各有各的道理,但究竟是战是退,却没有个定论。
方陵看得暗暗摇头,按理说出现这种事情,首先该责备自己为什么知道这事情却不先说出来,让大家有万全的准备,但如今只是这两位门主为争夺领导权而相互拆台,失了合作,只能是一盘散沙。
只是这情形,他也早就预料到了,他们争斗得越激烈,反而更会给予自己上位的机会。
他看准时机,趁着赵正纯说完话时,声音一抬,大声说道:“我看二位门主都不必争了,这一战我们是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他们即是有备而来,便有在此地将我等诛杀之心,既是如此,那首要做的必定要封掉我们的去路!”
众人顿如醍醐灌顶,猛地想到这话所说的意思,不约而同的朝着外围区域望去,同时在大家心里突然间萌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大家一直津津乐道的是天河地渊的固若金汤,但是认真想想,这却并非是一件好事。
传送阵是进入和离开这里的唯一通道,如果敌人拦在了那里,那众人就等于被困在了这天河地渊中,毫无退路啊!
就在众人举目望去之时,外围区域的一片空地上突然发出剧烈的震动声,好似有人在用一顶大锤从下方猛锤着地面。
这天河地渊的地质非常坚硬,用普通的法器和法术根本难损分毫,然而此时地面却迅速的龟裂,然后随着一声轰隆巨响声爆出一个巨大的深洞。
大量的巨石被宏大的气流冲到半空中,而深洞周边的石块则顺着洞口朝下方落去,然后众人便看到一道道黑影从深洞中浮起,不过眨眼工夫,数量已达上万人之多。
这上万人均是修真界的邪道,一个个邪气满脸,阴沉恐怖,不少人还骑着驯服的凶兽,更显狰狞,而这些人的领头者,正是黄泉炼天教的左右两教主。
柏封国身穿赫赫金袍,头戴白玉金冠,额头上的第三只眼青光幽幽,慑魂夺魄,冠下蓄着的小辫子依然如昔。
他负手而立,宛如一代君主,气势浑然冲天而起,天空上本来被冲散的云层又瞬间凝聚在一起,化为一片乌黑铁色。
在他旁边,则是同样身穿金袍,神色冷漠如冰川的戚申虎。
黄泉炼天教经过大半年时间的发展,如今门人多不胜数,这上万人都是其中的精英级人物,一个个修为都很是不俗,乍一出现便构造出强横的气场。
紧接着,旁边的坑洞又被破出,出来另一行人马,这一行人马亦有七八千人之多,这些人都身穿白衣,衣上绘制着骷髅图案,手持的法器也都是由白骨制成,正是八邪众之一的枯骨教。
另一个坑洞暴破,出现来一群身罩黑衣,只露出两只眼睛的邪道门人,看那胸口绘制的标识,乃是八邪众之一诡秘宫的人。
一出来就是三大八邪众,一切都证实了方陵所言并不虚假。
而在没有看到,却能够感知到的地层之下,正道诸人都能够清晰的察觉到还有着无数鬼域大军的存在,这些人虽然尚未浮出地表,但是所散发出的阴寒之气已经将外围区域的浩然正气给压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