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旁边的苟博后笑了笑,“哈哈哈,凭什么?凭小姑娘那张脸呗。”
“小姑娘也是厉害的,高中搞上叶穆成,我记得叶穆成大二刚进实验室的时候,还晚上经常打着电话跟一个小姑娘边聊天边讲题,那小姑娘不就米杉吗?”
摇摇头,“啧啧啧,上大学以后更厉害了。来实验室一开始还追着叶穆成不放的,后来看到傅皓霖成绩更好,转眼把叶穆成给踹了,扒上傅皓霖,两个人还搬出去住。也不知道傅皓霖在家给米杉做了多少作业。”
几个人交换了心照不宣的眼神,苟博后讽刺笑道,“原来傅皓霖和叶穆成两个人多好的关系,现在一句话不讲了。米杉也真是有本事,搞到人家兄弟破裂。自己呢,春风得意,上课有傅皓霖关照着,做课题有傅皓霖垫着。连评选交换实验室都能横踩一脚上位。”
李毓一怪笑出声,“这不就学术妲己吗?下一步是什么,大家小心了,耿老头不刚丧偶,米杉可能过不久就要往上凑了。“
”妲己“一词一出,几个人前仰后合笑做一团,仿佛米杉就已经是了那个蛊惑人心薄情寡义以色媚主的学术婊子。
米杉就靠在会议室外的墙上。门缝里传出的笑声像冰锥一样射出来把她死死钉在墙上。她难受地想跑,可是震惊让她无法动弹。
门里面的人,曾经是每天都对她和颜悦色的师兄们,哪怕今天早上还一起在组会后有说有笑地一起去校门口买了冰糖葫芦,转眼却是天翻地覆的态度。
说这话的或许可以是博后a博后b,但绝对不能是和自己在期末前一起熬夜互相帮忙答疑的李毓一,更不能是看到自己处理出来一个大到打开都会卡顿,有着密密麻麻数据文件夹的的苟博后。
米杉甚至不敢想象,自己每一次往实验室里带东西给大家吃的时候,是不是他们笑嘻嘻地吃着的时候都在想,“呸,一点本事没有,就懂靠送大家东西挣点人情。就懂靠爬男人床挣学分。”
令人羞愧的是,米杉在当下失去了冲进去和那群猥琐男争辩的勇气,只是拖着无力的步伐离开门口。害怕的不是撕破脸皮,而是直面曾经以为可以称之“朋友”的人对自己的无凭无据肆意捏造,和他们在背后明目张胆的恶意。
混混沌沌地想,是,就连自己都有点难以相信赢过了李毓一。
但平时看似和睦相处的同事们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呢?是我迟到早退了吗?是我不够有礼貌人缘不够好吗?是我对待实验不够认真吗?是我做出来的数据和方法不够完善吗?
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平行比较了自己和其他本科生的表现,米杉依然不能理解这平白无故的恶意揣测。她必然不能和李毓一一样优秀到事事第一,但表现也绝对不是那个可以被随意轻视的那个。李毓一知道,苟博后也知道。
可米杉不知道的是,那个所谓“最美工程师”的愚蠢枷锁已经带着男权审美恶意捆住了她,她职业生涯起步的第一把刀也才刚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