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杉睡眼朦胧地走到小区门口前厅,远远地看见那个与炎热夏日气质格格不入的瘦削等待身影,立刻加速地飞奔扑了过去,“霖霖,怎么要来也不提前和我说?不是说好我暑假找时间去找你玩吗?我这里玩的没你那的多,你怎么来了?”
有些欠揍地捏住有些瘫住表情的脸颊,“霖霖,想我了呀?”
没有预料中的被狠狠捏住耳朵拽起来,睡的蓬松的头顶被好闻的薄荷气息嘴唇轻轻贴上,只是淡淡的,“12点了,还在睡。”
想到醒来时手机从九点就开始,每半小时一个的未接电话,米杉尴尬地缩了缩脖子,“来来来,先进来吧。”
开心地挂在冰山身上,“霖霖,我妈妈可喜欢你了。一直和我夸你好看,你要是来住我妈妈肯定特别开心。”
傅皓霖想起热情邀请自己去美容院做脸的米容笙,头皮阵阵发麻,“我在你们家附近酒店住。”
抠门米杉算账,“我家就有空房的,居然你还得花钱出去住。家附近就是是景区,又是暑假,房价飞涨。”
“我爸妈都出差了。”傅皓霖似是不经意开口,“没有半个月回不来。”
“这个月展馆有你想看的村上隆。”
半个小时后,傅皓霖拉过穿戴整齐米杉的行李箱,“快走吧,我定了一个半小时后的高铁票。”
“快退票快退票!”
“?”
米杉绅士地拉开大红色的软顶敞篷跑车副驾驶,“请。”
傅皓霖脊椎僵直地看着在马路上,单手老练扶着的方向盘灵活转动,和那只手上每个指甲上都不一样颜色蝴蝶结的凯蒂猫,叹气,“你妈妈选车的品味和你的车技一样浮夸。”
“我小学就参加儿童组卡丁赛车竞速了,要不是我妈怕我出危险,说不定我现在是隆巴蒂第二了哦!“空出的那只手扣住冰山的手,“霖霖,我要先带你去看我的秘密基地。”
米杉左绕右绕,沿繁华城市中的湖滨驶入山里,打开了敞篷,狭窄的道路两旁有枝繁叶茂的大树遮盖出来的凉爽树荫,夏日潮湿的风和敞篷车座位在耳侧打出来的霸气冷气打了架,像是盛夏在树下饮的温茶一样的舒软。
在一处小平台,停下了车。周围安静的甚至蝉鸣鸟叫都稀罕了起来,持续不断的只有从下面传出来的溪水拍打石头的沙沙响声。在繁密香樟树下摇曳的光影下,米杉像是展示自己精心收藏糖果罐一样的得意,“是不是很美?以前住在山脚下的时候,外婆会带着我来这里。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台子了。”
“怕这里人多,所以我好少带人来的,除了你我就带过”米杉突然想起来什么,噤了声,赶紧从手套箱里拿出一罐汽水,“霖霖,渴了吗?”
傅皓霖略微低了眼神,又看着米杉的唇,僵硬的脸部肌肉扯起一边嘴角。“那我至少和叶穆成一个等级了。”
“怎么可能。”米杉讨好地抱住傅皓霖手臂,“叶穆成那个狗男人怎么能和霖霖你比?”
傅皓霖偏头避开米杉的眼神,轻轻苦笑,把米杉的安全带解开,从驾驶座勾住米杉的膝盖抱到腿上,轻柔地覆上没有化妆只有淡淡粉色的唇。
被有力的吻触碰的米杉下意识的微微张嘴,可覆盖着的薄荷香气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轻轻舔舐唇上的每一个细小的几乎不可感知的纹理。
那日米杉淋了冰水发烧以后,虽然傅皓霖承诺了让她去拿那堆花里胡哨的小玩具用在自己身上,可玩具却一直在床底吃灰,因为两个人再也没有赤裸相见过。
傅皓霖不再在米杉洗澡的时候拿着自己的浴巾进来淋浴房,进行冠冕堂皇的搓澡按摩实则享用米杉躯体的活动。甚至米杉赤裸滴着水出来找衣服的时候,都会立刻别开眼睛拿睡袍裹住一切暴露出的敏感的身体部位。
以前睡前惯常伸向米杉内裤包裹的下体的手,变成取过薄毯子把人轻轻裹起来。隔着一层被子,像是神点化信徒一般,轻轻抚摸着米杉的肩膀和手臂。
米杉起初困惑地看着睡在另一床被子里的傅皓霖,试图像习惯里一样钻回有着斯文皮肤包裹的结实胸前,却被那只抚过肩膀的手温柔压下。“杉杉,乖一点。”
发顶,额头,脸颊,颈部,米杉在来自傅皓霖有些凉意的轻吻里似乎回到襁褓一样的安心。傅皓霖似乎一夜之间失去了对两个人下体蹭蹭的兴趣,把蹭蹭的地方上移到了脸部。
傅皓霖吻完被自己裹成蚕宝宝只露出的脖子和脸后,会在最后时刻轻贴米杉的唇瓣,“杉杉,晚安。”,然后躺下闭眼,如同睡美人一样两手交迭在腿间,有节律的呼吸。
哪怕失去了身体上的抚摸,激素高涨的那几天,有时还是会下体开始莫名湿润的的米杉,只能在夜灯的黑暗里侧躺着悄悄望着好看的鼻梁侧影。
或许那一晚自己那一句“破处”,还是吓坏了冰山。两个人以前之间那种桃色满满的微妙平衡,还是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