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泽恍然大悟,判定器星级其实就是评定它的效能。想到自己做的器居然能和一位“匠”达到一个层次,杜泽的心情更加灿烂,他这也算前途光明吧!
在回玉先生家的路上,杜泽不停的请教着关于架构图的问题。
等到家后,玉先生又坐到了他的摇椅上,让杜泽给两人各倒杯水后,叫他坐到了自己右手边。
玉先生慢悠悠的晃着摇椅,问杜泽,“你的器卖吗?”
杜泽顿了一下,苍祁生死不知,他这器留着也是见着心烦,咬了咬牙,“卖!”
玉先生点了点头,“我出十六万,你看可以吗?”
杜泽嘴微张,一脸的不可置信,十六万,他的成本才近三万,这钱也太好赚了!
“是不是太多了?”杜泽抓了抓扶手。
玉先生一笑,“值这个价。”
接着,玉先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问道:“打算什么时候去华苏上学?”
“这几天就去。”
这一次,杜泽不打算在敷衍这位对自己恩重如山的老先生,他有些自嘲的说道:“玉先生,不瞒你说,我一天学都没上过,恐怕是考不上那个第一匠者学院的。”
玉先生没露出吃惊的表情,对杜泽的情况早有了解似的从衬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杜泽疑惑的打开,是一封推荐信,落款处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与《器的原理》笔迹相同的字——玉皓衍。
“拿着这个。”玉先生一脸郑重的说道:“去第一匠者学院吧!”
☆、第十四章
永济和华苏之间每半个小时就有一班城际飞艇,票价昂贵,短短二十分钟的航程收费1000若。
杜泽本质上是个追求生活品质的人,只是迫于现实不得不省吃俭用甚至露宿街头。 发了笔小横财后,他自然不愿意去挤缓慢又闷热且弥漫着脚臭味和氨气味的城际客运。
二十分钟后杜泽到达华苏,出站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一家储蓄所,杜泽拐了进去,他身上有十六个面值为一的金金,还是存起来保险一点。
杜泽是在玉先生拿出这种金灿灿的金金时,才吃惊的知道若金之上还有金金这种货币,一万若金换一个金金。而在金金之上还有紫色的鸣金,与金金的比值同样以万计。
这种货币制度相对还是合理的,若金流转于普通人之间,金金流转于神师之间,鸣金一般出现在大宗交易上。
进了储蓄所,杜泽站在有他大半人高的柜台前,将金金摆到柜面上,“存钱。”
“证件。”坐在柜台后的小姑娘面无表情机械的说道。
杜泽收起来金金转身就走。他有屁个证件!
钱没存成功并不是什么大事,他来华苏有更重要的事,比如上第一匠者学院报名。
杜泽栏了辆出租,在华苏老城区的东北角找到了这所学院。
站在校门口向里望去,一条三百米长,三十米宽的林荫道,道两边种着了四季常青的绿杨,枝繁叶茂,硕大的树冠在空中相交,为这条林荫道构建了道三百米长的绿色拱门。
绿杨是一种生长非常缓慢的树种,长成这样繁盛至少要三百年的时光。
林荫道的尽头是一座与凡尔赛宫外形有些相似的建筑。
建筑宽五米,高约三十米的深青色尖顶大门正对着道中央,门上星星点点的布满铁锈,大门向外大敞,但建筑内依然昏暗一片。
建筑的外墙因受到风雨侵蚀的缘故,泛黄的墙皮开始一块块的脱落,露出了红褐色的砖,让这栋本因气势恢宏的建筑显得破落不堪。
建筑的外墙上还稀稀落落的爬这三两根爬山虎,更是给这栋建筑添了一抹颓废。
眼前的景象让杜泽有些惊诧,从建筑上看这所学院怎么也不像第一的样子,倒是像在讲诉着英雄迟暮的悲凉。
宽阔的林荫道上只有三三两两的学子走过,见到杜泽特殊的相貌都会忍不住看他两眼,有个别还反复回头看了他好几回。
杜泽对这样好奇的打量并不在意,他面色平静的踏进了建筑的尖顶大门。
入门是大堂,从屋顶上垂下的大型吊灯没有打开,建筑内光线昏暗,地面上铺着绛红漆原木地板,因年代久远和经常踩踏的关系绛红色的漆已剥落,露出里面原色的木板,只在缝隙处还能窥探到当年的奢华。
大堂的其他三面是房间,分了五层,有原木楼梯盘旋通往各层。杜泽推测,楼梯在最开始的时候,应该也是绛红色的,只是走的人多了,让它退去了原本的色泽。
抬头寻找教导处的标牌,最后在三楼东边靠大门处第二个房间发现了它。
缓步踏上楼梯,才稍一用力,木质的楼梯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扭声,杜泽脚步一顿,抿了抿唇,最后还是在吱扭吱扭的节奏中踏上了三楼。
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
正对门,摆了张常见的原木色书桌,后面坐着一位有着浅褐色半长卷发的男人,三十岁左右的样子,正在认真的书写着什么。
见有人进来,男人微微抬了下头,露出礼貌的微笑,显示着他良好的教养。
“有事?”男人停下笔,看向杜泽,问的温文。
“请问是齐主任吗?”杜泽与男人的视线对视了一下后,将视点礼貌的落在了他的鼻子上。
男人的鼻梁很高但不挺,有些略微的弧度,穿着合身的黑色西服,整个人很精神。
“我是。”齐磊双手交叠放在书桌上,笑容礼貌的等待着少年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