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子在沙发上坐着不想动,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意袭来,她撑着精神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墙角去关灯,这才注意到,餐桌上还有东西。
走近一看,是蔬菜粥和两个清淡小菜,夏桑子伸手摸摸碗壁,食物还有点余温,想来是老太太睡前亲手做的。
回家再晚,也有人为你留一盏灯,怕你晚上会饿,特地睡前准备宵夜。
夏桑子这几年在家生活很规律,这么晚回家还是第一次,这种感受也是第一次。
她累到极点,没什么胃口,可看着这些宵夜,还是免不了心里一暖。
夏桑子垂眸,看见碗筷旁边还有一张字条,拿起来一看,她一眼认出,是老太太的笔迹。
“热热再吃,别凉胃,我和你爷爷先睡了,晚安宝贝。”
夏桑子把字条握在手里,鼻子直泛酸。
坐了几分钟,她拿着粥和菜,端到厨房加热。
纵然没胃口,还是把老太太的心意,全部吃进肚子里,才上楼睡觉。
不知道是今天体力耗尽,还是老太太的粥有安眠作用,夏桑子难得一夜无梦,安稳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夏桑子醒来时,从床上坐起来,感觉自己在梦里跟人打了好几百回合,浑身没有不酸痛的地方。
特别是这双腿,沉得几乎有千斤重。
太狠了,孟行舟这个体能怪真的太狠了。
哪里只有昨晚,这运动量,明明够她休息一周。
夏桑子洗漱完,懒懒散散揉着自己的腰,往楼下走。
夏老爷子看见她下楼,从棋局里分神,跟她说话:“桑子醒了,去吃午饭,我们都吃过了。”
夏桑子说着好,揉着眼睛,再睁开时,才发现客厅里还有别人。
孟家兄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孟行舟在陪老爷子下棋,落地窗外的阳光铺在他身上,整个人比平时看起来要柔和许多。
可能是老爷子气场太强大,连孟行舟这种桀骜性子,在老爷子面前,也只有乖顺的份。
昨晚的事情夏桑子还记得,她扯出一个笑,看了眼孟行舟算是打招呼。
她并不饿,走了一圈没看见老太太和孟行悠,孟行舟看她在客厅晃来晃去,出声说:“他们在小花园。”
“哦。”
夏桑子不自在地应了声,绕到后院,还没看见人,就听见老太太被孟行悠逗得直乐的笑声。
顺着声音过去,老太太正在跟孟行悠说自己的花花草草,夏桑子浅笑,走上去挽住老太太的手,难得撒撒娇:“奶奶。”
老太太看见夏桑子,笑意更浓,抬手给孙女理翘起来的头发,一脸慈爱:“睡得好吗?我让阿姨给你热午饭,悠悠他们十点多就来了,看你睡得香都没叫你。”
“我不饿,昨晚喝了你的粥,还是饱的。”
“那饿了再吃。”
“好。”
老太太看见两个小姑娘有话要说,不打扰年轻人的世界,说自己要去隔壁串门,迈着步子先走了。
老太太一走,孟行悠那个乖巧人设就立不住了,马上现出原形,她看夏桑子精神不是很好,一副被榨干的样子,上前按住她的双肩,前后晃动,沉重无比地问:“桑甜甜,你昨晚跟我哥,是不是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夏桑子被她晃得头晕:“没有,我只是运动过度……”
孟行悠松开她的肩膀,用左手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猛地侧头,马尾扫过夏桑子的鼻尖,痒得她打了一个喷嚏。
孟行悠也不知道是哪里来这么多戏,明明没哭,听起来却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我哥是禽兽,衣冠禽兽,平时看着人模狗样,其实是个连未成年都不放过的禽兽,怪不得他昨晚回来,神情荡漾,我骂他性无能他都没对我下黑手。妈的,原来是吃到肉了,他哪里是性无能,他是性太能吧。我的桑甜甜啊,我好心痛。”
“……”
孟行悠跟昨天那个张叔,是不是有什么亲戚关系。
孟行悠转过头来,睁大眼睛看着她:“你们在哪这样那样再这样的?”
“你想太多了。”夏桑子站着累,拉开椅子坐下,才继续说,“我们去马场赛马,跑了五圈,运动过度我废了。”
这个消息似乎比孟行舟做了回禽兽,还让孟行悠难接受,她眉头颤了两下:“我用性命为你们争取的二人世界,你们拿去马场赛马了?”
“悠悠,我和你哥其实没有那种关系……”
“现在没有,以后不能有吗?”孟行悠恨铁不成钢,比自己追不到文科大佬还心痛,“奶不动的队友,大概就是你们这种,我好累,我明明只是一个高中生,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
夏桑子说不过孟行悠,转念一想,岔开话题:“你和那个迟砚,进展怎么样了?”
果不其然,提到自己的男神,孟行悠一下子精神起来,眼睛都在发光,激动地拉着夏桑子的手说:“他前几天,主动在微信上找我聊天了!”
夏桑子被挑起兴趣,问:“他说了什么?”
孟行悠捂住脸,做作地扭动两下,端着嗓子学男生说话,故意哑着嗓子装深情:“开学第一周有测试,各位同学请抓紧时间复习,不要玩过了头。”
夏桑子记得孟行悠提过,迟砚是他们班的班长,前后联系一想,她哭笑不得,反问:“这难道不是把班主任消息群发吗?”
孟行悠摇头,表示听不见:“不管不管,这就是私聊消息,是迟砚第一次主动跟我聊天,是爱上我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