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要正好,归他了(1 / 2)

事情发展到最后,以校长和警察的一起到来而结束。

校长和那些记者以及姜家父母一起去了警察局,因为这次的事情传播范围有点广——学校贴吧里那些学生们怎么说校长暂且可以不管,最迫在眉睫的是,有个主播直接在课堂上直播了,还说了很多煽动的话,导致不少网上的人都知道了。

这才是最难搞的。

众所周知,网民嘛,在不了解真实情况的时候最容易被煽动,在看见一些“不公平执法”的时候,最容易跳出来指点江山,这时候如果有人半真半假的带几把节奏,就很容易调动大众的情绪。

毕竟隔着一层屏幕,他们只管发泄自己的情绪就好了,没人会考虑到他们说错话的可能。

至于那两个小报记者,只不过是两家自媒体的小记者,连记者证都没有,拿个话筒就敢去采访。

毕竟姜文涛的事情没什么好报道的,警方早都查过,法院也不公开受理了,一切都结束了,也没有挖掘的价值,大网站都会选择更有价值的消息,只有一些小网站为了噱头,才会跟着姜文涛的母亲跑来找路远远。

至于其中到底是姜文涛母亲和小报记者没说实话,忽悠了他们,还是这些小报记者明知道错不在路远远,还要为了点击率而胡乱报道,就不得而知了。

警察是接到保安报警来的,直接一辆警车把所有人都给带走了,除了路远远。

司铭当时给校长打了个手势,然后直接带路远远出了学校。

这种情况下路远远也不适合继续上课,司铭提前联系了司机,让司机送他们回家。

这件事从发生到司铭把路远远带出来不过就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他们从学校里走出来的时候也不过才是早上九点半。

九点半的时候学生们都在上课,也没有家长来接人,学校门口就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司机在来之前就预料到了什么,果然,车子才停下,他就看见他们二少爷拉着身边的人,走到车门旁,亲手开门,送那个同学先坐进来了。

司机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后视镜,是这张脸,再往下看,是他买的鞋。

没错了。

这回他手脚麻利的很,司铭才坐进来,司机已经开动了车。

车子一路行驶回了司家别墅,司机麻利的下车开车门,司铭带着路远远走到别墅门口的时候,保姆分毫不差的打开门,笑着递上拖鞋,迎接司铭回家。

二少后面还跟着上次那个容易害羞的小男孩——但这回这个小男孩的脸色不太好,站在那里眼睛都没有光,看上去浑浑噩噩的。

司铭的脸色也算不上好,他也没和保姆说话,换过鞋后就拉着路远远走,在保姆惊讶的视线里,把路远远拉进了他自己的卧室。

司铭的主卧有大概一百平米,装饰风格是黑白的性冷淡风,衣帽间、洗手间都一应俱全。

路远远被拉进来之后被司铭带到了沙发前,司铭扔下了一句“你先休息一下”,然后起身就往外走。

刚才一路上回的太急,他都没有时间去询问校长结果如何,等他从主卧出来了,再去联系校长的时候,事情都结束了。

校长是这么回的:“警局这边说要拘留,但我看也拘留不了多长时间,没犯法,管不了。”

司铭当时沉默了片刻,回了一句“知道了,保安那边加强巡逻,以后不要再让他们闯进来了”,然后挂断了电话,联系了“皮三”。

皮三是外号,这人真名叫什么司铭也不知道,大概就是个混得还算可以的地痞流氓,唯一的用处就是消息很灵通。

以前司铭去酒吧赚过的时候顺手解了皮三的困,皮三就一直喊他“司哥”,后来司铭用了他几次,觉得人还算好用,就一直有联系。

之前路远远的事,也是他打听出来的消息。

皮三那边回的也很快,几乎是司铭前脚刚问,后脚皮三就回过来了一个文包:“司哥,我这几天打听到的消息都在这里了,你找个电脑看看。”

司铭的电脑在卧室里,他折回主卧去找电脑,就看到路远远已经倒在沙发上,抱着抱枕,沉沉的睡过去了。

他睡着的时候脑袋挤在沙发的扶手和背椅之间,下巴埋在抱枕里,他似乎格外喜欢把自己挤在这种狭窄逼仄的小地方,最好一丝缝隙都没有,紧紧地压着他,才让他感到安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梦游的原因,路远远总是犯困,睡眠质量也很差,睡的时间长但是质量不好,只要让他有个倒下的地方,他就会把自己缩成一团睡着。

有点逃避现实的意思。

司铭盯着他看了片刻,总觉得他这个睡姿太过扭曲,蹙眉上前把人从沙发里抱起来,带到了他的床上,把路远远塞进去了之后,他才回到他的书桌前,打开了笔记本。

司铭的书桌其实算不上是书桌,他有专门的书房,在二楼,所以这个书桌只是一个简单地小圆桌和一个小圆凳,用力一推都能倒的那种。

皮三传给他的文档显然是经过仔细整理的,一个小小的文档,涵盖了路远远的前十八年。

路远远是b市本地人,出生在一个普通的职工家庭,母亲生孩子后辞职当家庭主妇,父亲升职当了主管,母亲因为家庭压力开始去找工作,他很小的时候被奶奶带过一段时间,奶奶去世后路远远又被母亲带,因此母亲被迫辞职。

父亲在路远远十二岁的时候出轨了新入职的前台,母亲和父亲互相痛苦纠缠三年后,以小三怀孕上位结束,他们在路远远十五岁的时候离婚,然后各自组建新的家庭。

算起来也就是三年以前。

那时候路远远已经念了初二了,从初中开始住校,平时住宿在学校里,只有周六周日才会回家,但是这个“家”也没有他容身的地方了。

他的父亲和新的妻子结婚生子,他的母亲嫁了一个丧偶的丈夫,又怀了第二任丈夫的孩子,这对昔日夫妻现如今都有了新的生活,谁都不肯回头看,自然也看不见跟在他们后面走的踉踉跄跄的路远远。

对于一对已经离异了、又新组建家庭的夫妻来说,他们过去的孩子很像是一个投资失败的项目,他们已经没有过多的精力去关注路远远了,所以路远远从初中升高中一直都是住校,一旦学校放假,他就要在父亲和母亲的新家庭里来回辗转,暑假住这家,寒假住那家,难免受些白眼。

如果路远远自己安然长大,一路风平浪静,长大了孝顺他们还好,还能维持一个表面上的平和,但路远远这边闹出祸事之后,他的父母也跟着倒霉,双方家庭为了这个钱扯皮了许久,谁都不想出,但是又躲不过法律,最后两个家庭一共掏出了三十万。

这三十万把双方家庭对路远远的厌恶推上了顶峰,平时那些小打小闹不提,这三十万可是真的割在身上的刀,切得他们血淋淋的,自掏过钱以后,路远远从二中到茂盛高中,他的父母都没有管过他。

除去路远远的父母背景以外,文档上还有路远远以前初中时候的照片,看样子是代表学校出去参加比赛获奖的照片,那时候路远远还很小,穿着一身肥大的洗的掉色的蓝色校服,被几个老师簇拥着,冲着镜头腼腆的笑。

再往下看,是姜文涛父母的一些消息。

司铭的鼠标还没等滑到下面,他的电脑上云端突然显示他收到了一份文件,司铭鼠标一点,一连串的外文就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