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歲的她|參(1 / 2)

「??」那是极为痛苦的沉默。

道格拉斯抿了抿那抹下压的唇瓣,明亮却深沉的奶白金眼眸瞩视着陷入沉睡的茉薾塔,他因为魔法纯度而比旁人要异常低温的手背轻抵在她粉嫩的脸颊旁。当晨光洒落在他的高挑的背影上时,那在长挂上的金绣闪烁着微微的白光,袖襬上那一串的琉璃珠与绀色流苏也随着他的举动而摇摆着,而那头细碎的芡食白的发丝也如床面上的少女一般,无垢地令人不忍去玷污他们。

他还记得自己对于她睁开双眼的那一瞬间,他是多么地迫切盼望??终于等到她回到了自己的身旁。但是,当他在她眼中寻觅到了不可遮掩的畏惧时,他便知道似乎有什么不对了,而随着她的张口,那一句陌生却也熟悉的“陛下”,令他顿时停下了想将她瘦小身躯按入怀中的冲动。

他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差错,为什么眼前有着她外貌的少女却不是他所熟知的茉薾塔。

「??如此这般,还不如不醒的好。」道格拉斯沉下了眸子,他的手收回了身侧,那张令异性着迷的脸庞陷入了沉寂之中,但是面容却出奇地平静,没有任何的扭曲难耐,只是夹带着淡淡的忧愁与自嘲。

???

在魔族入侵皇宫的那一日,雷牡勒也正巧目睹了一切的经过,同时也与其中几名魔族刺客交过手。他当然不会忘记那一天所发生的意外,也就是前天亲暱呼唤他的茉薾塔公主殿下,是如何承接下那名高阶魔族所施展出的禁咒;本不可能由女孩承受的咒术,却在眨眼之间被转移到了她的前方,明明没有任何的转移魔法施展的迹象,但是当下的不可说明的情况只能以转移咒来解释。

对于当日的疑惑以及诡异感,雷牡勒在这叁年之间早就忘却了,但是当他面对了公主殿下那一连串不知该如何说明的行径后,便又一次地忆起了当时的那份困惑与对此匪夷所思的心态。正常来说,魔族那方会如此大动作地在生日宴会时侵入,势必是打着道格拉斯的主意才对,但是在那最后关头??为何将目标转为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身上呢?而或许也是因为禁术的因素,产生了记忆错乱的后遗症,让公主殿下对他有了一种“他才是她最亲的拔拔”的假象?

「主人,您是还再思索着前天的那件事吗?」霍厄斯注视着将视线移向窗外的主人。现在回想起来,那位唯一的公主殿下确实很有胆量,想着平日主人对爱葛莎小姐是什么样的态度,忽视、冷漠、不愿交谈等等,但是前天被一个跟爱葛莎小姐相彷年纪的公主殿下亲暱的叫唤后,竟然没有像平时那般排斥讨厌,反倒在不经意的情况下透露出了一丝疼惜,那还真的是霍厄斯多年来初次见到主人如此真诚的表情,当下他甚至有种错觉感,是不是主人被旁人调包了。

「嗯」雷牡勒轻笑了一声后,才收起了那勾起的邪魅嘴角。

「貌似在无意间有了一颗不错的棋子。」雷姆勒眯起了那双皇族的紫苑色眼眸,他拉了拉喉结处的衣领,那颗别在领结中心的皇家别针也在此时反射着金属的光辉。

先前,他还在纠结说爱葛莎似乎一点用处也没有,毕竟听闻道格拉斯可是十分疼爱那唯一的公主殿下,因此他是绝对不可能有让爱葛莎进入宫中赢得道格拉斯信任的机会。再说了,当初他也是暗示几位贵族给道格拉斯一些建议,像是让公主殿下参加社交场合,亦或者是进入列兰赦帝国最受众人敬仰的魔法学院,这样他们也就可以在公主殿下心智尚未成熟的情况下,进行一定程度的洗脑教育,但是这些全都被道格拉斯一口回绝,甚至还有几位贵族差点因多嘴而面临断头的危机。

不过,照现在看来,雷牡勒无预期地得到了一颗可以成为将军的棋子,当然运用不当也可能功亏一篑,不过以他缜密的心思与佈局,他是绝对不允许犯下任何过失,但是目前似乎还不是最好反咬的时机,还需要再潜伏一阵子才能彻底有把握一举将道格拉斯从王座上拉下。

「对了,霍厄斯,你方才说有什么事?」当雷牡勒彻底收起了愉悦之心后,这才想起刚才霍厄斯敲门踏入房间时,有提及有事需要向他禀报。

「小姐要下属告知主人,她想见您。」霍厄斯虽然本就知晓主人对于爱葛莎小姐真的是厌恶到个极致,但是碍于近期内小姐似乎渐渐地在学院中拉拢到了“霍格瓦共和国”的第二王子,以至于近期内主人也多少对小姐稍加的宽容了些。

「呵、见我?」雷牡勒对于爱葛莎的一举一动充满着不屑,在他的认知范围内,感情这种东西是多馀的,更不用说一个与没落贵族之间的产物了。要不是因为他这个女儿还有些用处,他也绝对不会将她从那贫瘠的村落带回领地之中,当然更不用说这些年相处下来,他对她可真的是从未有过父女之间的情怀,单单只是将她当作一枚随时可抛弃的棋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