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爱你,阮蒙。”白泽又凑上去吻了下阮蒙,“所以我才愿意这样躺在你身下,所以我愿意让你看见我所有的样子。这不是梦。”他用拇指轻轻抹过阮蒙的眼底,“所以,别哭了。我心疼。”
***
“……小……小畜生,你他妈轻、嗯!……轻点儿……我……我……”
撑不住了。
一股强力的电流顺着脊椎陡然蹿升至头顶,炸成了漫天的绚烂烟花……
可在下一秒,填满身体的部分突然被抽离,覆在身上的火热温度也陡然离去,然后便是“扑通”一声闷响。
尚在急促喘息中的白泽不解地睁开眼,瞧见跌坐在地的阮蒙满脸惊悚地盯着自己。
简直就像见鬼了一般。
那眼神真是太陌生了,毕竟几百年未见了。那眼神也太熟悉了,毕竟在白泽漫长的一生中,见过了无数次。
当流窜在四肢百骸中的酥麻感褪去,尾椎处微微的压迫感便显露了出来。白泽微微垂眸扫了一眼,而后在阮蒙的震惊中抬手在头顶摸了摸。
wtf!
他已经能稳定化形几千年了,谁能告诉他这突然冒出来的尾巴和耳朵是怎么回事!!!
如果白泽那时候就认识常卿,并且能够就“闺房之事”聊一聊的话,就会被告知——因为太舒服而不小心露出本相什么的,习惯就好。
所以他没有丝毫防备。
地上那位更不用说。可别这辈子都一直萎着。那真是罪过。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此时还有心思调侃。
不然呢?
白泽盯着阮蒙,默默地将耳朵和尾巴收了起来。
这该死的寂静。
“帝……巡狩,东至海,登桓山,于海滨……得白泽神兽。”阮蒙盯着白泽,瞳孔因为恐惧而反复地剧烈收缩,断断续续地背道,“能言,达于万物之情。因问天下鬼神之事,自古精气为物、游魂为变者凡万……一千、五百二十种。白泽言之,帝令以图写之,以示天下。”
白泽:“……”
“你、你说你叫白泽……是……是……”
白泽点头,“对,就那个白泽。”
阮蒙:……
白泽:……
白泽舔舔嘴唇,伸手按灭了灯光开关,“睡觉。”
妈的,反正老子爽过了。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闹得,白泽觉得脑仁嗷嗷疼,背后那张床上传来的悉悉索索的动静让他几乎暴跳如雷。
“你要是怕我,滚出去睡。”白泽强压火气道。
“我、我……我不……不怕……”
白泽听着那发颤的声音,暗骂,你他妈骗鬼呢!
半个小时后。
“教授……?”一片黑暗中,阮蒙惊恐地看向那个爬到自己床上黑影。“教授!教授!你干什么?”
“干.你。”
“你以为我他妈想招惹你!他妈的天上地下古往今来,白泽这个种就他妈我一只!老子万年单身狗早他妈就心如止水。你他妈的阴魂不散地跟着我!嗯?!现在老子的心是你的了,你他妈睡也睡了,发现我不是人就想跑了?我告诉你,没门儿!……不光这辈子没门儿,下辈子也没门儿!生生世世都没门儿!”
***
混乱的一夜之后,是相安无事的午餐——因为昨夜几乎所有人都是通宵鏖战。
午餐之后,便是长途汽车转战绿皮火车。几个小时的硬座,白泽瞧着阮蒙在那坐立不安,说不心疼是假的。可看着阮蒙躲着他那样儿他就火大。
所以下了火车,他瞧瞧那个站在学生堆里看着他欲言又止的阮蒙,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交代一句“大家都注意安全啊”,便转身走了。
白泽从未想过,这一转身,便是天人永隔。
整整一个暑假未见,开学了也从未见过阮蒙的影儿,白泽觉得自己活了近万年从来就没生过这么大的气。
《历史综观》的主编给白泽寄了稿费和回执——白泽替阮蒙投了稿,这家伙马上就能在学界年纪轻轻就声名鹊起了。
白泽不想主动找阮蒙,遂去找了纪浩生,让他转交。
“怎么?”白泽看纪浩生的表情有点奇怪。
“哦,白教授您还不知道吧。阮蒙……注销学籍了。”
白泽:……
“为什么?”他问。
白泽看着纪浩生动了动嘴唇,只觉得全世界都沦为了黑白默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