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老却不为所动,继续落子。
下到第七十八手时,卫老吃黑子一枚,大定霍榷下边一带的局面。
此时霍榷黑子打中腹地,初时落在天元的黑子此时便见了效用,立时保住了腹地,全盘而言和卫老打了个平手。
下到第一百六十手,都可见霍榷是以守为攻,到这一手已见他构建的防御成形。
可到第一百六十一手卫老打子却吃了黑子五目,霍榷的形势不妙,观棋者心中暗道,黑子困局难改了。
到第两百零一手时,霍榷忽然断位劫争,反守为攻,直逼卫老较为薄弱的左三路。
眼看着要扭转局面了,卫老却堵了黑子的手筋,局面一时又难料了。
直到终局不清盘,还真不知谁输谁赢。
最后是卫老以一目险胜。
霍榷虽败犹荣,一局终了,袁瑶几乎是随之局面变化而起伏不定,双手隐隐攥出汗来了。
见袁瑶以一种敬佩崇拜的目光看他,那个男人会不心生满足感和成就感,霍榷自然也是。
霍榷和卫老讨论了一番刚才棋局得失后,便要告辞。
等到他们想起韩塬瀚时,只见他已走远。
他们那里知道,韩塬瀚是看袁瑶过得好,安心了,也劝自己该死心了。
霍榷道:“他八月便要完婚了,到时你可去?”
袁瑶方才还笑上眉梢的俏颜,慢慢散去,“如今那里是我想去便能去的。”后抬首看着霍榷,“大人能代为送份贺礼?”
霍榷点头,随意地要牵她的手走开,却抓到了一手的汗湿。
袁瑶乍然挣脱,一脸羞得通红,戒备地望霍榷。
霍榷这才想起自己孟浪了,刚要解释却听袁瑶道:“方才……方才看你对弈,紧张的。”
好半日才明白过来,袁瑶她在解释手为何汗湿,霍榷只笑望着她。
送袁瑶回到院子,天色不早,若是留饭了怕就赶不上进城了。
霍榷便只送袁瑶到小门楼不进去了,笑看着她进去。
袁瑶垂首进门,却在门边娇羞地一回头,道:“大人,休沐可还来?袁瑶也好备上好茶和棋枰。”
袁瑶这般神态,让霍榷不由想起一首词来,“和羞走,依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真是最贴切不过了。
霍榷骑在马上愣愣地点头。
一路上霍榷只觉得发飘,骑马冲过了自家府邸还不自知,让郑爽追了一条街。
然而霍榷好心情又未能保持多久,因他忘了早上出去时,撇下的烂摊子了。
烂摊子到了傍晚,那又出陈推新。
这回倒不来江湖追杀了,却上演三堂会审了。
霍榷刚一进门,就被人传到霍老太君的寿春堂去了。
里头不但霍老太君在,霍夫人在,就是南阳伯夫人也在。
这又得从韩施惠这个蠢的说起。
自差点被灌药毁了身子,韩施惠对王姮那是又恨又怕了,可依然阻止不了她想要儿子的心。
王姮就拿捏住她这心思了,让人寻了一无名方子来,哄了韩施惠拿去。
韩施惠那里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听人道是能养生怀子的妙方,她就信了。
山嬷嬷好心提点她一句,药可不能乱吃。
韩施惠还有几分警醒,便端了药给巩嬷嬷送去。
王姮自然是不让吃的,韩施惠就认定这方子一准是要她命的毒药。
能为她做主的霍榷此时又不在府中,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一咬牙闹到霍夫人那里去了。
霍夫人本想暗暗解决了不张扬,可耐不住王姮非要把南阳伯夫人给请来,闹到了霍老太君跟前。
作者有话要说:按例逢星期一眉头是要休更了一天的,但眉头明天有事就改到明天再休更吧,后天星期三照常更新,(*^__^*)
正文52第十回拘心有术(五)
霍老太君端坐在上,霍夫人霍冯氏和南阳伯夫人王宋氏分坐左右下首。
王姮已是霍家媳妇自然坐霍冯氏身边的,只见她一脸的委屈,不时用手绢拭着眼角。
韩施惠则跪在堂中,用从未有过的理直气壮诉说着原委,指控着王姮的恶行。
待韩施惠一说完,王姮便开始大呼冤枉,激动得不时要昏厥过去,十分娇弱,吓得霍老太君几人急忙让她躺下,又是掐人中,又是顺气,又是吃药,这才缓了过来。
王姮幽幽睁眼,虚弱不已道:“老太太,太太要给我做主,我可真是一片好心。”
一直跪在堂下的韩施惠嘀嘀咕咕道:“好心,既然好心那为何你自己不敢吃那药。”
见韩施惠顶嘴,王姮却一反常态并未没气急败坏,看来有人从旁提点过她,有备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