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勇伯萧宁因曾一举连挑汗王稽粥麾下三名大将,而在胡丹声名远播,被名声所累。
在稽粥知晓汉军来袭,其中就有萧宁,意欲报仇雪恨,竟令其主力出击,而后防空虚。
然,草原辽阔,要寻只万人且不听游移的军队,谈何容易。
稽粥就让主力兵分数路,因此分别与太中侯公孙贺和丁有康所率之军,打起了遭遇战。
到底是以少战多,公孙贺战死,丁有康死伤数千人,侥幸突围,领残兵逃回。
萧宁自然也遇上了遍寻他的胡丹军。
但萧宁深知敌强我弱,并未正面迎战,以迂回的“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之法,和胡丹军周旋。
正是因此,三皇子对龙城一战,斩杀和俘虏胡丹七百多人,轻松取胜。
稽粥听闻龙城遭袭,一时也顾不上萧宁,急急带人回防,萧宁趁机尾随偷袭,斩杀敌军百人,俘虏十数人。
而二皇子所率之部,在听闻公孙贺和丁有康吃了败仗,唯恐胡丹军挥兵来围剿自己而怯战,在连胡丹军影子都没遇到的情况之下,二皇子下令班师回朝。
因此二皇子的不战而退,被祯武帝痛斥,比战死战败的公孙贺和丁有康更狼狈。
三皇子凯旋归来,萧宁小胜,祯武帝昭告天下,加封三皇子为王,号锐敏,萧宁进封为骁勇侯。
正如霍榷所预料的,此战让三皇子在众皇子脱颖而出,比之如今黯然失色的大皇子和二皇子,三皇子可说是一时风头无两。
祯武帝在华盖殿大宴群臣,给三皇子和萧宁庆功。
二皇子心中又生嫉恨,宴中悄退,到宁寿宫去。
太后自病后,就一直未能再见过二皇子。
此番听说二皇子来,太后就觉心酸,忙让请进来。
太后挣扎着坐起,就见背着光从门外走进一位步伐略不方便的男子来。
也不等人近前来,太后不禁哭了起来,口齿愈发不清了,“我可怜的孩子啊!”
随着哭声,二皇子跪拜子在地,一口哭腔道:“太后,老祖宗,孙儿……孙儿看您来了。”
听闻二皇子那劫后余生般的悲戚之声,太后越发不能自己了,一手颤颤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天杀害我孙儿的畜生,都不得好死。”
少时,祖孙两人便抱头痛哭了起来,谁都劝不住,内官只得请来太医以备不测。
好一会子,这两人才作罢。
二皇子跪在太后的卧榻前,恳求道:“他们都欺负孙儿,太后要给孙儿做主啊。大哥对孙儿不仁,老天都不帮他,活该当初让他功亏一篑。孙儿好不容易安宁了几日,又出来个老三。我们都给老三给骗了,原以为他是个安分,孙儿才知道都是他装出来的,如今才是他的真面目。太后你是没瞧见,这才封王就不把孙儿放眼里,倘若今后是他登了大宝,就更没我们这些兄弟的好了。”
太后忍了忍眼泪,两眼陡然泛起厉色,道:“他就想得美,这皇位是哀家拼了命挣来给你父皇的,所以这皇位除了你,谁也没资格承继大统。”
又轻轻拍了拍二皇子的肩头,太后道:“你放心,不管是皇后、你大哥、你三弟、六弟、七弟,还是谁,只要是敢觊觎了皇位的,哀家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二皇子一愣,“皇后?”
太后冷哼了一声,“她以为如今翅膀硬了,连哀家都不放在眼里了,一再的忤逆。哀家能让她坐上后位,也就能把她打回原形。”
二皇子和太后在密谋什么,旁人自然不知。
三皇子自封了王,锐敏王府就开始门庭若市了。
只威震府还是如故,两府往来依旧低调。
佑哥儿得了袁瑶和霍榷的教训,不的再叫三皇子喵,所以如今佑哥儿见三皇子很别扭地喊着,“王爷爷。”
三皇子:“……”什么时候他改姓,又长辈分了?
“……”霍榷擦擦额上的汗,道:“佑儿,喊多个字儿了。”
佑哥儿背着小手,扭着小腰,嘟着嘴巴,“爷爷。”
三皇子:“……”
忽然多个爹出来的霍榷,觉着压力很大,忍住没当场就揍儿子,霍榷磨牙切齿地沉声警示道:“霍佑。”
佑哥儿很委屈,和他玩得好好的人喵,怎么就成难听的王爷了,是不是以后都不同他玩了?
但最后,佑哥儿还是正经作揖喊了一声,“王爷。”
三皇子,不对,如今该叫锐敏王了。
锐敏王到底还是多少明白佑哥儿的心思,笑着抱起佑哥儿来,道:“不管以后如何,我还是会来同佑哥儿玩儿的,我还没教佑哥儿摔跤不是。”
“真的吗?”佑哥儿伸出小指头,“拉钩钩,说话要算数。”
萧锦韫看着也想要拉钩,可他在闹别扭,就笑话佑哥儿道:“又不是女孩子,拉什么钩。”
佑哥儿鼻子一皱,嘴巴一嘟,腮帮子一鼓,不高兴了,“王爷不同弟弟拉钩,以后都不同弟弟玩儿。”
萧锦韫立时眼圈都红,“王爷是我表哥,才不同你玩儿,也不会不同我玩儿。”
见小哥俩吵起来了,霍榷有些无奈地从大案上取出两封书信来,对佑哥儿道:“佑儿,你俍哥哥和仅哥哥又给你们来信,赶紧和你韫哥哥去找你娘,让她教你们念。”
因着萧锦韫时常来威震府,所以不少碰上俍哥儿和仅哥儿给佑哥儿的来信。
而佑哥儿不识字,袁瑶就抓着佑哥儿的手,手把手地画几幅图当回信。
萧锦韫瞧着好玩,就跟着学去信,一来二去,俍哥儿和仅哥儿也知道萧锦韫这人了,每回来信都有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