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双目赤红,扬起手,双手握住刀柄,猛地刺下……
一刀……两刀……三刀……
随着一声声尖锐的叫声,池怜惜一刀比一刀疯狂,她就像是一个疯子,在切一堆腐烂的碎肉,溅起的血喷的她满脸都是,她毫无感觉,始终沉浸在发泄的世界当中。
她不知道自己刺了他们多少刀,也不知道这个屋子里到底有多少个男人对她做过那样的事,她头脑一片空白,当她回过神的时候,整个包厢已经染满了血迹。
咚的一声,匕首掉在地面上。
她回头,眼泪从溅满了血的脸上滑落,清出一道干净的痕迹。
“我,杀人了。”
濮阳凯走到她面前,拿出手帕,轻轻擦拭着她的脸,“做得好。”
一个听话的孩子是值得奖励的,就好比当年的“黛”。
池怜惜从没有见过这么温柔的他,呆滞的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帮自己擦脸的人,眼泪不断的从脸上滑落。
“可是,我杀人了。”
濮阳凯看向她的眼睛,轻声说:“我会帮你处理。”
池怜惜从来不知道他的能力,她只知道他是她喜欢了很多年的男人,染血的手一把握住濮阳凯的手,她呆呆的笑了笑说:“阿凯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我现在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你,还会要我吗?”
濮阳凯看了一眼她的手,慢慢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傻丫头,你觉得我像是会要你的人吗?你干净的时候我没要你,现在,更不会,我帮你只是因为我觉得应该帮你,如果你想误解我的意思,那么,你可以跟他们一起去死。”
他的内心永远都如磐石一样坚硬,他的柔软不会留给他一丝一毫,因为,他早就把他心里最柔软的部分送出去了。
濮阳凯站起身,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西装的衣摆,“我能帮的就只有这些了,记得我说的话,伤害你的人你完全可以还击,这些人是这样,池天南也是,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肆意剥夺。”
濮阳凯走了,池怜惜一个人呆怔的坐在尸体堆里很久,很久。
她没有再哭,因为她听懂了濮阳凯的话,她是有能力还击的,就好比这些人,明明对她做了那么禽兽不如的事,但是到了最后还是全都死在了她的手里。
她喃哝的说:“你说的没错,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没人可以剥夺,没人可以在欺负我。”
她站起身,凌乱的衣服上染满了血迹,她踉跄向前,脚步一跌一撞的向外走。
手上的血已经干了,她抹去脸上的泪,嘴里喃哝着濮阳凯刚刚的那些话。
整个会所的人都被濮阳凯的人控制了,没人会拦着她,直到她离开之后,蓝佑才带着人去处理了那些尸体。
看着那些人身上体无完肤的刀伤,蓝佑忍不住皱起眉。
这么狠的手法,几乎将这些人全都戳烂了,看来,第二个“黛”要出世了……
☆、【090】 这伤是哪来的
池怜惜光着脚,一路走回家,浑身的血迹是这一路上引为关注的焦点。
她从最初的头脑一片空白,直到慢慢的恢复了理智,她的眼神也从空洞变成了凝聚。
推开门,看着她一身的狼狈不堪,佣人吓坏了,“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池怜惜没说话,被佣人搀扶着走进,脚下血迹斑斑,分不清是她的血还是别人的,还有身上宽大的白衬衫,同样喷溅的都是血印。
“怎么会这么多血,是不是哪里伤到了,我去给医生打电话。”
“不用给医生打电话,我没事。”池怜惜沙哑的声音带着一股筋疲力尽。
池天南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报纸,池怜惜走到他身旁,他只是提起眼角厌恶的瞥了她一眼。
“你还回来干什么,怎么不干脆死在外头?”
被人糟蹋了居然还有脸回来,果然跟她妈一样,是个贱货。
池天南心中狠狠鄙夷,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
“我当然不能就这样死在外面,不然您的面子岂不是全没了,爸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
这话里话外的嘲讽终于让池天南抬头瞪了她一眼,“怎么,该不会是几个野男人把你伺候好之后又好心把你送回来的?”
“当然不是。身为你池天南的女儿,我怎么敢随便带野男人回来,即便是爸给我准备的,我也会为了我们池家的面子,在所有人尽兴之后送给他们一条最好的去路。”
池天南隐约的觉得她好像话里有话,她从来都不敢跟他这么拐弯抹角,不过今天,他也懒得跟她计较。
池天南厌烦的敛回视线,“那就最好,从今往后你给我安安分分的,往后的事我会重新安排,你要是再给我搞出什么事来,我就扒了你的皮。”
一声冷笑,池怜惜什么话都没说,直接上楼回了房间。
其实她想问,她现在这个样子,跟扒了她的皮有什么区别,如果可以,她宁愿被他直接打死。
她的亲生父亲把她送给一群磕了药的人玩弄,最后还说要扒了她的皮,生在这个家是她的不幸,但是从今往后,她再也不会任人摆布,更不会任人宰割。
濮阳凯说的,她的人生,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
几天没见过裴伊月了,濮阳拓海忍不住来别墅看看自己未来的儿媳妇,
他来也就算了,居然还把濮阳凯也带来了。
“小烨,池天南这件事你做的有些过了,事情都没查清楚就弄出这么大动静,我听小凯说了,他根本没有私藏杀人犯,而且他的女儿也曾举报过这件事,你现在把人伤成这样,要我怎么跟外面交代?”
濮阳拓海料想到池天南被抓了之后捞不到什么好处,毕竟国防大牢那种地方就不是人待的,可是他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下手这么重,池天南差点被他活活弄死,别说现在没有定罪,即便他真的定了罪,也不至于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