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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艳丽只觉得满身的苦味要从嘴里涌出来,干呕了好几下,并未吐出些什么来,艳丽的面孔稍有些狰狞,又有些不敢置信——这么多年,她何时敢违背过老卫的意志?是半点都不敢的,从来只是听老卫的,老卫的话从来都是放在心上,半点都不敢置疑的。

她坐在客厅好半天,入眼的摆设件件没有半点温度,却明明代表着无上的权势——她任何一刻更清楚她要是去待在这里的资格,那么她什么也就不是了。

她出身底层,能成了老卫的身边人,是她这辈子的骄傲,从不敢想象她有一天要失去这些东西,只要有这么一点儿想法,她就不能忍受——眼神阴沉地盯着老卫的房间,仿佛要从门上盯出个洞来,她抿了抿嘴唇,心口像是被重物压住,叫她怎么都觉得沉沉的难受。

别丢了卫庄的脸。

这话像是刺一样戳在她身上,却让她面目狰狞起来,不听话的儿子,她要在乎这个儿子的面子吗?她有了决心,决计要找出老卫藏着的小妖精来,决不能叫别人入侵她的生活——老卫要是想弄她,她就叫老卫灰头土脸。

她打了个电话给卫庄,卫庄并没立即就接电话,而是让她等了一会儿才接的电话,甚至连语气都透着敷衍,“妈,这么晚了,你打电话有事?”

这都是压着的声音,好似要将别人给吵醒似了的——秦艳丽想到了廖琼,看见同样的人,她不会有欣喜,反而更觉得自己的出身被看穿,“我没事都不能打电话给你吗?”

“那不是,你随便打。”

秦艳丽听到这样的话,恨不得当年生个叉烧,这儿子打小就不跟她亲近,就与他叔叔亲近,但凡她说上什么话,就不见这儿子听上半句的,好像她这个当妈的会坑了他一样。

“明天,你让廖琼好好打扮,”她压抑着内心的狂燥,试图平静地同儿子说话,“你非得娶她,我虽然不喜欢也得同意,总归是你喜欢的,我不干涉你。”

“妈。”

那边卫庄的声音有些迟疑——她不管这个,反而似个慈母一样地叮嘱起来,“阿庄呀,以前是我不对,我眼里头只有我自己,根本从来都不想着你,是我的错。我以后会……”

她还想说些什么,或者是“你能原谅妈妈吗”,或者是“你能给妈妈一个机会吗”,诸如此类的话,话还未说完,就让电话里的声音给制止了,“阿庄……阿庄,我难受呢,你快来呀……”

这是廖琼的声音,声音透着媚意,这声音她也熟,她被弄得舒服的时候,也会不管不顾地大声呻吟,恨不得男孩们的肉棍都一直插在她体内——明明是能感同身受的事,因着电话那头是她的儿子,还有廖琼,竟让她觉得不能忍受,甚至觉得被冒犯。

更让她生气的是卫庄,“妈,我先挂了,明儿再说。”

再一次的想试图拉进她与儿子的关系,还是无疾而终,让她一时气急,胸脯急速起伏,脸颊涨得通红,扬起手机想砸了,但她愣了愣,还是无奈将手机收好,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她终究是坚定了决心,谁想叫她失去如何的东西,她就让谁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