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1 / 2)

医道通天 明月长剑 4372 字 22天前

匕首插在胸前,随着小雪的剧烈咳嗽颤动着,胸前的衣衫殷红一片,看起来触目惊心,叶小曼更加六神无主,手臂拢着小雪的双肩,下意识叫着:“小雪,小雪,你看着我,别闭上眼。”

“小叶姐姐,我好冷,好累。”小雪声音开始飘忽。叶小曼转脸望着凌威:“你快点救救小雪,快点啊。”

凌威苦笑了一下,身体离开倚着的大石,向前走了两步,全身无力,晃了晃差点栽倒,林老爷子慌忙伸手扶住。楚天放向凌威伸出手掌:“把银针给我。”

凌威把手伸进腰间的针囊,有点费力地抽出几根银针,楚天放接过去,在小雪胸部匕首附近扎了两针,用于止血,又在心经上下了一针,停下手,观看小雪的脸色。

“伤到了肺部,在手太阴肺经的云门穴和中府穴下针,斜向上,补气。”凌威看着还在咳嗽的小雪,继续说道:“现在是未时,人体十二经脉中小肠经旺盛,主宰一身气血,取肩贞和天宗两个穴位。可以让体能稍微强盛一点。”

楚天放对针灸也是有独到的造诣,稍加思索就知道凌威使用的针灸原理和子午流注相通,但比较高级,就像研究一门学问一样,触类旁通,许多针灸方面的难题立即迎刃而解,心中窃喜,立即按照凌威的吩咐在小雪身体上下针,手法娴熟,几分钟后,小雪的神智清醒了一些,散乱的目光有了一点神彩。楚天放伸手把了把小雪的脉搏,微微点了点头,叶小曼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样?”

“肺部受伤,必须马上动手术,但愿这里的手术条件能够好一点。”楚天放还是有点担忧,作为医生,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都是一个道理,病人只要不脱离危险,每一分钟都可能发生意外,尤其是小雪这样的刀伤,更是难以预测,假如伤到肺动脉,下一分钟就可能鲜血流满肺部而窒息死亡。

“只要能到医院,我让全国最好的外科大夫过来。”叶小曼望着向下的山道,语气充满坚决。

山道上急匆匆走过来一群身穿白大褂的人,来到近前,放下折叠式担架,把小雪小心地放在上面,叶小曼指了指凌威:“还有他,也要抬上。”

凌威已经取下腹部的银针,身体更加虚弱,也不坚持,仍由两个医生把自己放上另一个担架抬走。担架只有两副,叶小曼由原来的被抬着变成步行,程怡然架着她的一只胳膊,走得小心翼翼。那几具尸体也被专门的人抬下山。叶小曼的眼睛在凌威和小雪身上看来看去,满脸担心,害怕一眨眼两个人中谁就不见了,短短的一天让她再一次看清了生死,以前是自己的,可以用心理缓解,现在是别人的,她才知道担心焦急是什么滋味,也知道了凌威为什么急急忙忙到云梦山为她寻找治病的药方。

两辆救护车停在风景区的草坪上,除了林老爷子,几个人都多少有点伤,直接全部爬上车,中年刑警拦住林老爷子:“老人家,请您跟我回去先做一下记录。”

“不行、”叶小曼忽然从救护车里探出头来:“老爷子必须跟我们一起走,还有人需要照顾,我们在芙蓉镇医院等你们记录,现在人命关天,请这位警官行个方便。”

“也行。”中年警官笑得很和蔼,看了看还在流血的小雪:“你们快点去医院,我等会处理完眼前的事就过去。”

救护车一路鸣叫着前进,都是小道,速度快不起来,凌威呼吸着氧气,精神振奋了一点,看了看柳明柳暗兄弟两:“等会警察询问不要多言,就说你们和小雪是住在山里的兄妹,替我们带路的。”

“知道。”柳明应了一声。叶小曼在一旁摇了摇头:“这样不行,你们就说是程怡然带来的,按照程怡然的吩咐去做。”

程怡然听了叶小曼的话,立即凑近柳明柳暗兄弟两低声嘀咕了一会,兄弟两连连点头。小雪把一直提在手中的陶罐递给程怡然:“这个收好,有用。”

“破罐子有什么用?”程怡然不解地翻看着,陶罐上隐约有一些字迹,仔细看了看,不认识,疑惑地看了看叶小曼:“小姐,这是什么字?”

叶小曼瞄了一眼楚天放,对着程怡然微微笑了笑:“你先收起来,以后再说。”

救护车进入小镇的街道,快了很多,转了几个弯停在芙蓉镇第一人民医院的广场上,医护人员跑出来,把小雪直接推进了急救室,柳明柳暗也做了简单包扎。:“凌威只是虚脱,被安排在一间普通病房观察,他哪有心思躺着,林老爷子扶着他和叶小曼等人一起来到手术室外,坐在走道上的长椅上,焦急地等待。

楚天放看了看大家,轻声对凌威说道:“今天谢谢你们带我出来,我先告辞。”

他虽然是被小雪逼着进入禁区的门,但那也是自愿闯进鬼谷,对于小雪拉着他逃出来庆幸之余多少还是有点感激。

“不用客气,刚才你也替小雪针灸了不是吗?”凌威也不大想挽留楚天放,离开也好,等会警察询问大家好统一:“我们后会有期,等会警察询问我就说你和我们偶遇,要是给你打电话你记得怎么讲就是了。”

“明白,后会有期。”楚天放这次受尽挫折,九死一生,有点沮伤,也懒得被警察问来问去,向凌威客气了一下,看了看程怡然手中的陶罐,转身走了出去。

楚天放刚刚离开,叶小曼和程怡然交代了几句,程怡然快步跑出去,不一会儿转了回来:“小姐,按照你的吩咐,我和院长说了,不惜一切代价治好小雪,不过、、、、、、”

“不过什么?”叶小曼抬头盯着程怡然,眼神焦急。

“院长说小雪的情况比较严重,转院是来不及了,只能尽力,他们在联系省里一位外科专家,刚好在云梦山休假,马上过来。”

“那就让他们快点,来不及就用直升飞机,旅游区不是有游览的飞机吗,我们出钱,无论是多少。”叶小曼挥了挥手,语气不容置疑,看情形就是让她现在买一架飞机都会毫不犹豫。

“我已经这样说了。”程怡然轻声说道:“小姐,我们现在只能等。”

等,许多时候都是最无奈最让人焦急的事情,尤其是手术室外的等待,让人有点六神无主,每个人都是眉头紧皱,柳明柳暗不时搓动双手,站起来走两步又坐下。

手术室门口的红灯刺眼地亮着,照得人心里更加发慌,又过了一会儿,凌威忽然转脸看着程怡然:“把小雪的千年人参取一小片,用陶罐熬点水过来。”

“干什么?”程怡然一边打开小雪的包袱,一边随口问。

“我想尽快恢复点体力。”凌威看着程怡然手中拿出来的人参:“这里应该有熬药的地方,你现在就去。”

程怡然用随身带的水果刀切下一小片人参,还是有点疑惑地看了看凌威,现在小雪的生命正在危急时刻,凌威竟然担心着自己的身体,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难免有点显得无情。

“按照凌威的话去做。”叶小曼小声提醒程怡然:“快点。”

叶小曼的话程怡然都会照办,立即转身走了出去。芙蓉镇是山区小镇,又是药材重要的集散地,中药运用比较多,第一人民医院的中医科在院里占有很重地位,也就有一大间专门熬制中药的厅房,供住院的家属熬药,有许多煤球炉,几元钱就可以用。程怡然在陶罐里加了点水,放入人参片。陶罐没有盖,但口比较小,加热也很快,熬了几分钟,程怡然用一块湿布端着陶罐直接回到手术室门口,距离比较远,又是初冬,气温不高,到了凌威手中陶罐里的水已经不太烫,他立即端起来,咕咚咕咚直接喝下去一大半,然后把剩下的递给叶小曼,示意叶小曼喝下去,他自己则倚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过了几分钟,苍白的脸颊有了点血色,好像精神了一点。

凌威身体恢复了一点,除了叶小曼面露喜色,其他人都有点不以为然,尤其是柳明柳暗兄弟两,爱憎分明,脸上露出明显的鄙视之色。小雪是他们鬼谷的公主,现在生命岌岌可危,作为小雪名义上的丈夫,凌威自己也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却在这时候服用补品恢复自己身体,似乎对小雪很淡然。让他们很生气,心中暗暗嘀咕,小雪有什么三长两短,一辈子也不理会凌威这种无情之人。

林老爷子原本对凌威很佩服,但此时也为他感到一点尴尬,不再关注凌威,干脆把目光对着手术室门上的红灯,来个眼不见为净。

吱嘎一声轻响,手术室的门,一位年轻医生快步走出来,一边走一边摘下口罩。柳明柳暗立即围过去:“医生,小雪怎么样了?”

“我们正在抢救。”年轻医生脚步不停:“院长说的专家怎么还没有到,我现在去问问。”

柳明柳暗一下子愣住了,等待专家,潜台词就是里面的人已经无能为力,而专家还不知在哪里。这意味着小雪被晾在了手术台上,生命在一点点流逝。

第第四百三十三章 云梦山(121)小雪的生命下

芙蓉镇第一人民医院院长办公室内,几位领导正在小声议论着,院长于华然端起茶杯又放下,放下又端起,就这样来回几次,然后站起身来到窗口,望着医院的大门口。

作为一家大医院的院长,四十七岁的于华然可以说是年轻有为,最近又被提名为市里卫生部一位负责人的候选,对于完全凭实力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人来说无疑是个好机会,只要好好表现一阶段就可以平步青云,偏偏天有不测风云,前几天接连出了两次医疗事故,虽然很小无伤大雅,但也给他的前途抹上点小阴影,令他几天坐立不安。中午入院的那位姑娘被匕首插入胸腔,肺部严重受伤,自己是外科出身看了病历也感到棘手,保险起见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外科主任,现在他就是明哲保身,不犯大的错误就行。虽然有点违背救死扶伤的职业道德,但前途要紧。

不过,那个叫程怡然的一席话又让于华然为难起来,程怡然明确告诉于华然,这位小雪姑娘是她们总裁的朋友,而这个总裁就是有名的跨国集团铭宇集团,程怡然说她们打算在芙蓉镇做药材大企业。搞投资可是山区小镇的重点项目,有关领导是计入政绩的,格外重视。程怡然说可以把功劳记在于华然头上,就说是他引进的。这可是好机会,如果引进一个大企业,于华然进市里卫生系统就是铁板钉钉。但程怡然有个条件,就是治好小雪,不惜一切代价。

最让于华然要命的不是程怡然开出的条件充满诱惑,而是接下来的话让他胆寒,程怡然说得很直接:如果小雪有什么不测,铭宇集团就不会在这里投资,而且会把这笔账同样算在他于华然头上。

飞来的机会也是飞来的横祸,于华然从程怡然的气势上看出这姑娘不一般,她确实可以帮一个人大起大落,至于让自己飞黄腾达不一点做到,但如果躺在手术台上的姑娘死了,他们一定能让自己一败涂地。

于华然很聪明,立即做出选择,全力以赴抢救小雪,他刚刚打听到一位省里的外科专家在云梦山旅游,立即发出邀请,可是外科专家迟迟未到,一种不祥的感觉让他如坐针毡。

“院长,那位专家来了没有。”一位青年医生身穿蓝色手术服,口罩挂在耳边,急匆匆走进办公室,大声叫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