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头,燕行正规矩规矩站在燕不离跟前,燕不离考了他几个问题,见他都答的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燕云歌低头对莫兰说自己累了,拉着她就向燕老夫人告退。
燕老夫人心头不悦,却看燕不离不在意的神色,挥挥手就让人赶紧走,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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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热浪滚滚,树上的蝉儿也无力鸣叫。
莫兰从自己的针线活中抬起头,抚着自己用时三天做的小衣,幽幽叹了口气。
这段日子,她小心伺候,百般讨好,女儿依旧不与她亲近,说话做事客气有嘉,对她与外人没有不同。这样的女儿很好,好到教养嬷嬷才来了三天就说没什么可教的了。这样的女儿也让她担忧,担忧母女情分是不是一生都将无法修复。
“一一现在干什么呢?”将小衣叠起,莫兰问道。
冬梅刚好端了一盘消暑的瓜果进来,笑道:“奴婢过来的路上,刚好瞧见了,小姐正在池子旁边晒书呢。”
莫兰一听,急得不得了,“怎能让她做这些,明知道她不方便,不行,我得看看去。”
张妈赶紧劝住她,笑道:“您快别去了,小姐身边有冬梅丫头在,哪能真累着小姐,您一日去看个三回,回头她该要烦您了。”
莫兰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唉了一声,“我就是觉得怎么都看不够她……”
张妈笑出声来:“小姐的眉眼随您,都是国色天香的美人胚子,别说您看不够,老婆子我每回瞧了心都要直跳呢。再过两年,眉眼长开了,身段也长好了,怕是要迷死城内所有的男儿了。”
莫兰也觉得自己的女儿身怀宝藏,总是能给人惊喜。不像她读书不多,性子软弱,对内没有打理的本事,对外没有斡旋的能力,唯一能让人说上一二的便是昔日的美貌,如今也老了。
“今儿外头怎么也这么安静?老夫人不在吗?”莫兰仍不死心地站在窗前探头探脑,妄想从这窗前看见女儿的身影。
“安静是自然的。老夫人去祠堂念经了,傍晚才出来。府上有位秋大人携家眷来访,老爷和那个蹄子招呼去了,至于那个小的,许是跟去了吧。”张妈边做活边头也不抬的答道。
“张妈,你别一口一个蹄子,让人听到多不好。”莫兰皱眉,回头责怪。
张妈一点都不掩饰自己对慧娘的厌恶,“那个慧娘就是个不安分的,一双眼睛随时在勾人,自从她来了,老爷眼里就瞧不见别人了。”
“如今我与那边进水不犯河水,她每日来请安奉茶,礼数周到,我们这边也要给老爷面子,不能落人口实。”
张妈明白过来,东苑这边越是盛气凌人,那边就更是伏小做低,只会把老爷越推越远。
张妈保证一定会改,莫兰叹了一声,想到是秋家来访,少不得要去小厅与秋夫人说话,便对张妈说:“替我添妆罢。”
张妈嗳了一声,这时冬梅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夫人,夫人,出事了!”
莫兰脸色瞬间变了,急道:“怎么了?”
“两个少爷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