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宴在朱家的别庄上举行,恰逢四月临春,百花齐放,春色怡人。
三里的桃林,满眼落英缤纷。娇俏的少女们捻花一笑,眼波流转,瞧得往日再正经的世子们也都要忍不住心神荡漾。
少女们抛弃了笨重的冬裘,换上轻薄鲜艳的春装,个个争奇斗艳,人比花娇。怕冷的贵女则在外头套件披风,走跑起来,披风带上风落在身后,也煞是好看。
瞬间,桃林里全是少女们嬉戏打闹,追逐扑蝶的笑声。
朱娉婷今日大方得体,无可出挑,谁来向她问好,她都温和的回以浅笑。
她的视线在几十宾客中搜寻,一次次的期待,一次次的失望。
明明说了会来,怎么到现在都没有瞧见人影。
想到那个高傲自负的少年,那个才情纵横的少年,朱娉婷的心就开始砰砰地乱跳。
朱家举办的游春会,白容自然也出席了,燕云歌瞧着那些拉着裙摆小脚乖乖的贵女,感慨还好她今生选择了与她们截然相反的人生,她是受不了这般扭捏造作的。
“满山尽是好颜色,你可有瞧得入眼的?”白容视线从她褒衣博带的儒生装束上略过,语气淡得似随口一提。
燕云歌心下微动,白容最近三番两次的试探,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她摇摇头,微微笑道:“庸脂俗粉,难以入眼。”
这话极其无礼,偏她说来理直气壮。
白容忍不住问:“满京的贵女你竟一个也瞧不上?”
燕云歌侧目看他,目光专注且热烈,瞧得白容心惊肉跳的,他忍不住想起在马车上的那个她,故作怒道:“你这是什么眼神。”
燕云歌叹息道:“侯爷家中可还有姐妹?”
白容忍不住面色一僵,随后道:“没有,曾有一个兄长。”
燕云歌叹了叹,温和道:“那真是可惜了,侯爷的容貌已是人间极致,若是有姐妹该是怎样的妙人。可惜,我连侯爷的兄长都缘悭一面。”
“燕云歌,你放肆!”白容怒了。这厮怎会是女子,哪个女子会像她这样不要脸,竟连他的主意都敢打!
“侯爷息怒,小人不说就是了。”燕云歌微笑着敷衍了一句。白容想到今天还有正事,也不与她计较,转头道:“今日风光甚好,是个吉日。”
燕云歌笑而不语。是啊,是个拿来害人的好日子。
此番春宴,见一见燕行的成长也是燕云歌的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