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不透反复无常的书生,里里外外的猜不透。
深吸口气,她声音冷静道:“请公子暂避,我要起来了。”
书生耳根悄然先红,面上平静道:“小生一直想画一副美人出浴图,可惜一直寻不到愿意入画的姑娘,如今能瞧见姑娘出浴,倒是再好不过了。”
“书生,你这话欺人了。”她冷声,脸色不悦。
书生轻咳着,他该怎么说,总不能说上次就瞧见她的身子了?
内心苦恼,书生想想豁出去了,他红着脸道:
“如果是姑娘,小生是愿意的。”
他愿意什么?她可不愿意!
似乎察觉她所问,书生红着脸道:“小生愿意受这份委屈。”
燕云歌第一次听到如此不要脸的回答,火大地站起、跨出,裸身离开水面便立即朝他走去。
书生的眼睛完全移不开,就见她那白皙修长的身子朝自己走来,那白花花的肉身,颤立着的两处红梅,那神秘的芳草之地,他现下只觉得自己鼻尖发热发烫,似乎有什么要喷涌而出。
“你的意思是我这身子污你眼了?”她裸身贴近,语声淡淡。
书生努力压下了鼻尖热涌的血,努力面不改色道:
“不敢,姑娘天人之姿,天上仙女也不过如此。”
“小生伺候姑娘更衣。”他唇角一笑。
当真拿起棉巾围过来,上上下下地把燕云歌身上的水汽擦拭干净。
跟着,为她穿上里裤和中衣,又拿起青色的外衫,两只手臂轻环她腰际,替她束上腰带。
他的动作轻柔和利落,往日提笔作画的手卷着带子勾来穿去,为她扎出一个素雅的结。
“……姑娘……”他低唤,他的身形比她高出一个头来,吐出的热气刚好全喷在了她的耳后。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是觉得两人实在暧昧,又呼息交错,此时若不说点什么实在古怪。
燕云歌被这声姑娘唤得心一颤,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不悦。
“书生,你——”她语调不由放慢,目光亦犹疑地在他脸上来回打量,“你不需要这么服侍我。”虽初相识,不难看出他自傲的性情,只是她不懂,他这个人太奇怪了。
书生未料到她会这么说,眸子定了定,蓦地笑眯成两弯儿。
“为了能成画,这点委屈算什么!”
“……”
“姑娘自便,小生先去作画了。”他突然变了脸色,捂着口鼻匆匆离去。
燕云歌眉宇一拧,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怪胎。
半个时辰后,男子唇角上扬,一边搁笔吹干墨迹,一边淡淡道:“去请姑娘来我这喝茶。”
声音未落,护卫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燕云歌那头多了个不速之客。
“请姑娘移步。”
燕云歌刚在婢女伺候下用了膳,见来人语气不善,皱眉道:“有何事?”
“我们公子有请。”护卫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正巧,她也想找书生。
燕云歌随着护卫从楼下夹仓走至船头甲板,中间有段路需打伞,燕云歌不在乎淋雨,护卫却高高举着伞一直将她送到船头的主舱门前。
“公子,姑娘到了。”
“进。”
护卫得令,忽然低头在燕云歌耳边道:“我们公子最爱干净,最不喜欢言语轻佻无理之人。”
他连轻佻的事都敢做,竟还有脸不喜欢别人轻佻无理?
她心存讽刺的地迈了进去。
船头,书生坐在矮几后,面前摆着刚作好的画,连墨迹都未干。
“姑娘,来看看小生这副美人出浴图如何?”
燕云歌自然瞧见了画中人正是自己,抿唇不语。
“姑娘坐过来些,才能瞧得仔细。”书生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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