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2)

为皇后折腰 浣若君 2513 字 17天前

她旋即收起自己的手臂,匆匆给罗九宁福了一福,说了声告退,出门之后再匆匆给裴嘉宪行个李,旋即便走了。

裴嘉宪进得门来,在桌侧坐了,忽而就问罗九宁:“那位便是王氏?”

罗九宁笑眯眯的捧上茶来:“恰是。王姐姐一身才华,心性清高,徜若王爷想要更进一步,或者还得先叫来多坐坐,聊上一聊,否则,她怕是不愿意的。”

“为何?”裴嘉宪对于那个冷冷清清,瞧见自己就跟个木头似的,太傅府的庶女一丁点儿的兴趣都没有。不过,因为罗九宁这小心翼翼的样子,他还是饶有兴致的就问了起来。

罗九宁斟好了茶,于是就坐到了裴嘉宪身旁,仍是柔声缓语的,讲了起来。

这一回,她讲的是陶八娘的故事。

却原来,身为皇帝妃嫔,陶八娘入宫为嫔的时候,皇帝也不是一见面就招她侍寝的。

照陶八娘的说法,皇帝先是让皇后在各处宴席时带着她,嫔妃们一起茶吃聊天,也只是让她跟着皇后而已。

过的久了,她必然就好奇起那个无论走到何处,总叫人簇拥着的男人来。

就这时候,皇帝仍还不会传她侍寝,而是隔三差五,傍晚于她宫中坐上几坐,嘘寒问暖,便每日八娘吃了几顿饭,睡的好不好,皇帝皆要过问。

所以,虽说皇帝眼看年方六旬,但到底一生戎马,雄材健貌的英武男子。

陶八娘虽然心里说不上爱,但这时候那颗心,也就全然的依附到皇帝的身上了。

直到这时,皇帝才招陶八娘侍寝。

一切可谓水到而渠成,八娘从此心系皇帝,爱他至深,而皇帝对于陶八娘的宠爱,既不过分,但也算得上专宠了。

裴嘉宪听罢,忽而就鼻嗤了一声笑出来:“所以,王妃是希望孤能如你说的这般,对待那位王氏?”

罗九宁道:“不止是王氏,便宋氏,郑氏,王爷也该这般对待的。只有这般,既能嘘寒问暖,也能体贴她们的心意,她们心中爱您至深,当然也才愿意真心实意的,伏侍于您。”

裴嘉宪两道长眉笑弯着,沙沉着嗓音,轻轻的就唔了一声。

罗九宁所认识的宫廷,以及皇帝,是正值盛宠着陶八娘的皇帝。

她没见过皇帝在这般浓情蜜意之后,转而爱上新人,忘却旧人时,那些被冷落,被厌弃的妃子们的颠狂之态,才会这样说的。

新人之欢如沐春风,旧人却是弃之如弊,事实上,经历过盛宠时的繁华之后,再被扔入冰寒,还不如一开始就冷冷清清,倒还平淡一生。

罗九宁一脸正经的告诫着,全然是皇后那般的,正妻之款。

“王爷若是累了,要不妾身替您通通头?”忽而,她就说道。

裴嘉宪于是闭了闭眼睛:“才在外头通过,通头倒不必了,不过王妃若有暇,可以替孤箅一箅。”

罗九宁旋即眉开眼笑,转身自身后的妆台里取了箅子出来:“妾身最懂得的,就是箅头了,您且等着。”

她轻轻解了他头上的簪冠,将他一头长发都放了下来,先拿大梳子整个儿的抖松抖散,再拿一把中不溜的梳子反复统了几遍,这才拿最细密的箅子箅了起来。

她果真好手法,一头长发通头通下去,裴嘉宪竟是没有感觉到一丁点儿的不适。

“王妃回家,就没有见过什么人,比如说,孤认识的人。”裴嘉宪忽而就问道。

毕竟是夫妻,虽说裴嘉宪也知道罗九宁如今对自己有着深深的防备,但总还是一念,想着自己待她这般好,她会不会把自己私下见过佟谦的事情告诉他。

裴靖那个小猾头,不愧是皇帝的长孙,虽说急着想要见罗九宁,自己却不出面,而是让佟谦出面先来试探。

裴嘉宪倒不是没自信抓到自己那小侄子,只是想知道,自己容了罗九宁的失身,容了她的孩子,用从未有过的温柔待她,不逼不迫,不强不硬,这般待她。

罗九宁还会被裴靖给诱走吗?

罗九宁手中的箅子停了停,估计裴嘉宪当是知道自己见过佟谦的,却也摇了摇头,道:“妾身所见的,不过爷爷奶奶,阿娘和承功,壮壮儿,那皆是王爷认识的。”

她这个谎倒是撒的自在,一丁点儿破绽都没露出来,说的就跟真的似的。

裴嘉宪皱了皱眉头,轻轻唔了一声,再度闭上了眼睛:“既王妃这般说,孤自然得学着父皇呢,不然,倒叫妾侍们觉得孤无德。”

罗九宁依旧轻轻儿的替替裴嘉宪梳着他那头绵滑细腻的好头发,一颗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裴嘉宪心觉得也是奇了怪了,她一双小手儿仔仔细细的箅着头发时,也不过肌肤轻微的触擦而已,可他混身的神识,都聚在她那一双软绵绵的玉手之上。

而他的身体,也因为她那双手的触摸,仿如叫冰雪融过一般,竟是瞬时就复苏了。

“阿宁,乖宝贝儿,帮帮我,帮帮我。”他忽而反手往后一抓,嗓音粗沙着就怒吼了起来。

罗九宁一只手叫他拉着,往下滑着,愁眉苦脸,又提心吊胆,却是侧唇在裴嘉宪的耳边:“王爷,妾身明儿,还能再出一趟王府吗?”

她必须得见趟裴靖,也必须得告诉他,他会死在裴嘉宪手上这件事儿……

第24章 温柔脾气

裴嘉宪蓦然睁开两道眸子,黯沉沉的望着头顶的女子。

她手里抓着把密齿细细的箅子,一只圆圆的脸儿,从这个角度看上去,还有点圆润润的双下巴,眸似秋水,唇如红朱。

他抓着她一只瑟瑟缩缩的手,放在眼眸边仔细的望着。就这双手,是否不止在他身上会有如此的魔力,在别人的身上亦是,叫她抚摸过,寒冰会销融,枯枝会重展它的嫩芽,所以裴靖才念念不忘?

心中不知有多少恼火与愤恨,但望着她那双怯生生的眸子时,裴嘉宪心头弥漫而起的,抑制不住的怜惜,就会息数熄灭那些怒火。

“不行,从今往后,王妃不得离开王府半步。外头太危险,你不过个孩子,还是呆在王府的好。”裴嘉宪柔声的说。

但他也不过想看看她求之不得,失望后那种小可怜的样子而已。

“王爷,郑姨娘求见。”就在这时,阿鸣在外喊道。

“不好好在自己院里呆着,见孤作甚,叫她回去。”裴嘉宪忽而就是一声怒吼,方才压抑着的怒火,全都吼在阿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