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成得很好。
“怎么样?今晚我可以睡觉了吗?我的老师大人!”月见拍了拍小手,一脸微笑地等着他的话。
洛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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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洛氏集团有些急事要处理。都晚上八点了,洛泽披上外衣就要出去。
碰巧月见刚熬好鸡粥,端了出来,“阿泽,要不要来一碗?”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洛泽已经提起公文包,走到了玄关处。
她站在饭厅里,嘴抿得紧,有些小委屈的样子。
洛泽透过头顶那盏蒙蒙的橘黄壁灯看过去,就觉得她像个可怜透的流浪猫。
有些无奈,这样的情况,其实他还真是头一次碰到。轻叹了一声,他走了过去,揉了揉她的发,“乖,饿了自己吃。我去一趟洛氏集团。”垂下头来看了她一眼,已经注意到了她手有些红肿。估计是熬粥时,烫伤的。
洛泽忍下心来,装作没看见,转身离开。
洛氏别墅在黄浦江边,夜里江风大,有点凉。
洛泽还在公司开一个国际视频会议,已经让程庭转了电话过洛宅里,叫她早点休息,不用等他。
可诺大空当的房子里没有阿泽,她又怎么睡得着呢!月见的房间在二楼,推开窗户,楼下的花园花朵摇曳,一阵清冽的大马士革玫瑰香风扑面而来。
瞬间,就有一种复活的感觉。
连月见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如此爱恋这一种玫瑰。
玫瑰娇媚,千姿百态,单是品种就有将近上万种,可她只爱这一种最为古老的玫瑰品种。坐在飘窗上,她欣赏着那一片玫瑰园。
粉红色的玫瑰,花瓣如丝绸又薄如蝉翼,在月下析出透明的光泽,如少女的肌肤。不远处,车灯射了过来,打在一众玫瑰上,如一段粉色的雾霞。
应该是阿泽回来了。月见抱着双膝,坐在那里安静等待。
其实,洛泽凌晨六点还有一个视频会议要开,本想在办公室里将就一晚,但到底是不放心她,才连夜驱车赶了回来。
停了车,他没有下来,坐在车子里,一抬头就能看见她孤单地坐在窗前。她的发很长,披散开来,隔了些距离,他都能看见,她的发铺洒在洁白的飘窗上。
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洛泽没有察觉,他的笑意是多么宠溺。他仰起头,看着她,随着她的视线看向那些玫瑰。
忽然,他就想起了,他与她刚回到洛宅时的情景。
那一天,她怎么也不愿再待在医院,任性起来如同小孩,缠人得很,就是不要住院。她会嘟着红润润的小嘴,轻轻地摇着他的手臂撒娇:“不要嘛。月月不要住医院嘛!月月不要嘛!”叫得那么自然,月月这个小名便从她的意识流里蹦了出来。
洛泽很肯定,这个应该就是她从小叫惯了的小名。她说过,连自己的姓氏也不记得了,只记得叫月见。
月月,月月的叫,碰巧程庭进来递合同给他,愣了愣,说:“月小姐想吃肉吗?我马上到食堂打一份回来。”
月见听了嗤嗤笑。后来,连程庭都暗地里叫她小花名“肉肉”。
此刻,他的圆滚滚的小肉肉在想什么呢?
蓦地,他就翻开了手机,登陆了微博。
洛泽很忙,自然没时间玩微博,也没有申请一个号。哪怕打理他雕塑作品的经纪人麦青都叫了他好几次搞微博,打理微博,把他的作品发到网上去。麦青说,现在的人都喜欢刷微博,搞艺术也要与时俱进。可他就是无意此道,直到他在无意中看见她玩手机玩得不亦乐乎,还成了个微博控,他才暗地里申请了一个小号:自成泽国。
她的微博名和她一样可爱:圆乎乎的小肉肉。
她的微博上新发了一张照片,没有拍脸,只是香肩半露,披了一件薄透的红纱,纱下是一个若隐若现的极致香艳的纹身。
洛泽本是清心寡欲的人。但他蓦地,觉得心头颤动,那还是头一次。他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压下一股从未有过的不安分的躁动。才能继续把微博上的图片配文看下去。圆乎乎的小肉肉:这个纹身为他而绣,不知道他会喜欢么?
她并没有发现,他知道了她的小号。她会时不时地在微博上发一些心事记录。也会发她最新的作品,例如刚学会与做好的那架骨架。她有给骨架命名:lz。是他名字首字母。他还是头一次碰见,给雕塑骨架命名的人。
收回思索,洛泽翻了翻她照片下的评论。
下面有艳羡的,有嘲讽的,有爱慕的,有要求露脸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洛泽压下了飞醋。
下面的留言越问越私人:
萌宝:肉肉一定是个美女,要求放脸照。
阿呆与阿瓜:这个纹身有什么特殊意义吗?好美,我也要纹一个。
愤怒的狗粮:这年头,单身狗整天挨虐,要求封杀虐狗的!
……
洛泽再看了一下,加她微博的,多数是男的。
忍不住地,他手指一点,居然很不可思议地给她点了一个狗屎的动态图。
刚点完,洛泽就后悔了。这样的举动真是……幼稚……
忽然,微博短信到了。
圆乎乎的小肉肉:我哪得罪你了吗?干嘛给我点这样的一坨东西!就因为我虐了你这单身狗?
那语气,再抬眼看了看楼上专注玩微博的她,洛泽不觉心情大好,很难想象那么美的一个人,在和别人谈论“一坨东西”。想到这,洛泽突然就笑了起来,起初是低低的,然后不可抑止。
微博又有了更新。他继续看,是她回复粉丝们的:纹身是大马士革玫瑰的花瓣,我最爱的只有这一种花;而他家的花园里,也只种有这一种花。我觉得,这是一种命运的巧合,注定我们会在一起。
愤怒的狗粮:不要再虐狗啦!我快要狗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