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手机,是微博的声音。
点开“自成泽国”的号,看见了关注人一栏里,熟悉的头像。是一朵大马士革玫瑰花,那就是月见。
原来,因为g先生的点赞与留言,已经有g的大批粉丝开始关注月见的小号了。
基本上都是黑她的。
有一个不知名的号,甚至放出人身攻击的内容。
洛泽急忙刷新,刷了一页又一页。圆乎乎的小肉肉,已经被黑得可以盖好几层楼了。
我是天边一片云:什么小肉肉,就是卖肉的吧!人家多会卖,就是卖给有钱人的,当然要搞得狐媚啦。
跟帖的,爬过的蜗牛:一片云,难道你见过肉肉本尊?卖给哪个有钱人?原来是被包起的啊?居然那么会装白莲花,还玩真爱的戏码。什么“我要为爱而跳”,原来弄了半天是绿茶婊。
又有人跟帖,摸摸不哭:看来肉肉真的是个超级大美女哦,不然怎么这么招黑。楼上说话不腰痛的人,都是妒忌人家长得漂亮的吧?!
我是天边一片云:我只能说是洛氏,就辣么多,人家刷的可是超级黑卡,可见卖得多么好。哪个洛氏?在这里就不多说了,人家辣么厉害,估计很快就来黑我和封我号了。洛氏很多家,请留手,别自行对号入座。然后放了一张模糊的黑卡的照片,卡号当然是做了处理,看不见的。
可洛泽的眼皮跳了跳,这棵小草真是去到哪都会惹上麻烦,她是欠扁、抖m体质吗?!于是给程庭拨了个电话,“打开微博。”
可怜作为跑腿的程小哥,半夜好梦正酣,却被忽然喊停,也没听清楚boss声音,开始说起梦话:“你是x生活不和谐,还是搞什么飞机!”
“再说一次。”洛泽声音都低了几个度。
程庭打了个抖,彻底醒了,“您听错了,是我x生活不和谐。”
洛泽眼皮一跳,压低了声音,把微博的事说了,让他查出是谁放出的消息,并且让其人在网络上从此消失。
然后小跟班程小哥,半夜苦哈哈的为老板卖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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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房间,就看见月见站在他刚才坐过的圆沙发前。夜风吹得她绿色的裙摆飘飘荡荡的,更显得那两管笔直的腿纤细得可怜。
这个夜,两个人心事重重,估计难以入睡了。
洛泽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伸手按开了房间的灯。
天顶上,一盏美丽的水晶灯瞬间亮起。
枝枝盏盏,璀璨皎洁。水晶灯的造型复古奇丽,是独特的造型。累累垂垂的像花枝,月见抬头看了许久,果然是一捧玫瑰花球的造型。夜风起,吹得晶莹灯盏互相碰撞,发出好听清脆的叮咚声。
月见又转回头,看着墙壁上那幅油画,“那是你的肖像画吧?画得真好!”顿了顿,她又说,“比你本人要热情。”
“是我弟弟。”洛泽走过来,与她并肩,用眼睛来细细描摹着画中人。
月见仰望着他,发现了他内心的无比温柔。弟弟对于他来说,是这世上最珍贵的一切。
原来,他们居然是孪生兄弟。“他人呢?”她终于是问出了长久以来压在心中的疑问。
原本温情脉脉的双眸,怔了怔,有瞬间的放空,他说,“他在早年间出了意外,去世了。”是满满的沉痛。
“我们的父母感情一直不好,就是我与弟弟相依为命。我俩好得如同一个人,可当父母离异,妈妈选择了弟弟……”洛泽猛地捂住了脸。母亲的选择,母亲对他的冷漠,对弟弟的疼爱,在他幼小的童年,全是无法说出口的隐痛。“最后,弟弟还是被带走了。”洛泽对着她倾诉,他的父亲对他也是彻底的冷漠,一直只有他一个人。
“我和弟弟,还是会偷偷联系。可我……最后,我做了一件错得离谱,无可原谅的事,害了弟弟。”那是他一生的内疚与伤痛。
月见毕竟太年轻,不懂得怎么去安慰一个人。只能默默地依靠着他,让他感觉到她对他的需要,她对他的呵护。
“如果说出来会舒服一些,我会一直陪着你。”她说。
洛泽有些诧异地看她,她眼神静谧,像一潭最纯净的湖,湖面是淡淡的波光,恬静美好,让他放松了下来。
“好,我和弟弟的故事,都会说给你听。”洛泽握住了她的手。真奇怪,明明他与她相识的时间并不长,却好像初见时就有了一种熟悉感。而且,她莫名其妙地就信任他,相信他不会伤害她,会救她与保护她;同样的,他也相信她,那么的不可思议。
洛泽并没有刻意地隐瞒自己的感情,尽管此刻,他的心里还有另一个人,但他同样知道,月见于他而言是特别的,不可取代的。“我想,我们之间是有一股致命的吸引力的。难以形容,无法控制,无论分开与否,时刻神魂颠倒。我原以为,此生,我都不会再恋爱了。”
他终于肯承认对自己的感情了。月见对他展露出倾城的笑:“谢谢你。让我知道,你的每一个感受。”她知道,急不来,他们之间有时间,可以慢慢来。她相信,终有一日,她是会令他完全放下过去的。
“他的肖像画,是你画的吗?”其实,月见已经有了答案。
洛泽温柔地看着她,多么聪慧灵秀的一个女孩。
见他点了点头,月见微微笑了,“我猜对了。油画画得很好,虽达不到当代油画大师的水平,但是对画中人的感情处理,才是最微妙,和值得称道的地方。不会有人,比你画得更好。”
“是的。”洛泽揉了揉她的发。
“你的签名,没有用中文名。这个是什么词汇,我看不懂外文。”月见举高了手,轻轻地摩挲着他的名字。
那种感觉,就如抚摸他一样。洛泽觉得有些口干舌燥,顿了顿,说,“是法国名字nce,蓝斯。”
“有什么意思吗?”她又问。
他深深注视着她,目光胶着在她身上,许久才肯答:“等待他人的人。”
月见的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是执拗地盯着他看:“是一个有些忧郁意味的法国人名字。那你等到了那个人了吗?”
洛泽抿紧了唇,是不愿回答的姿态。
月见那对原本黑亮的眼睛,有些黯然。他想再看,她已经转过了身去,背对着他,声音很轻,但坚定:“没关系。我可以等。”
她的身影落寞,在夜里单薄得可怜。几乎是本能地,他脱口而出,“我……等到了。”
月见猛地回转身,看着他,最后轻笑了声,“我用不着你可怜。”
洛泽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最后也是说,“月见,你用不着谁去可怜。我只是告诉你,我真实的心意。”如果不是真的对她动了心,他是不会带一个陌生女人回到这里的。有些东西,从第一次见面,就已经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