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陈然顾不得失礼,当下踉跄而去。“你一个人走了啊。”
话音刚落,百里庆晗一把抓住陈然:“你给本王说清楚!什么人走了?”
嘲讽的看着百里庆晗,“你坐拥天下又如何?还不是没有保护好她!”
白染和裴柏像看死人一个看着陈然,
出乎意料,百里庆晗任由陈然离开。脸色清峻而没有任何表情,陈然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想。从前他早有怀疑,如今经历噬魂蛊一事。他终于明白,倾心的那个女子。
果真从来都不是楼家人。
温蕊啊,是那幅画的题字。
只是他明白的太晚了,太晚到她忽然离开。毫无征兆,似乎只是在他心上刻了一个记号。
然而却足以令百里庆晗终身难忘。
陈然的心情一时不高兴,却又高兴起来。
卡戴珊不明白,“王妃如今这情形,你倒是高兴什么?”
“你不懂,楼晚玉她那是找回来时的路了,回到她平凡的人生中去了。”从此平安喜乐一辈子。
楼晚玉看向百里庆晗,他的目光出奇的平静似乎在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人。
安敬亭接过文柔公主手中的婴孩,满脸慈父笑容:“文柔,他这梨涡似极了你。”
“从前不觉得,如今这孩子张开了些。妾身倒觉得眉目间似极了你。”夫妻二人在玉符河边随着许多踏青的人流而过,一番话似春风一阵飘落进摄政王府的马车中。
第二楼,
陈然一个人站在二楼上看着诸多来来往往的宾客。思绪断断续续回到从前,温蕊总是追着自己,要他好好学习。
她素来对陈然很好,一面是因为从小一同长大的情分,另一方面大概是她父母的交代。
十多年的相处中,他追了无数个女孩子。有时候还得央求温蕊给他写情书。
俊秀的字迹,温婉的语言简直是写进了他的心坎。
这些信,陈然从未送出去过。永远的收在家里。以前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幅样子,后来渐渐明白过来也晚了。
他再也配不上这么好的女孩子,所以默默守候在她身边也很好。可天意弄人,他们一起遭遇了那场车祸。
百里庆晗是个聪明人,大概早已猜出楼晚玉非彼楼晚玉。
马车帘子掀起,楼晚玉目送那一双夫妻渐行渐远。目光渐渐没有了焦距,神智也越发混沌。
先是楼夫人去世,接着是楼家出事。
如今亲眼看着心上人拥着其他女子,楼晚玉抚摸着胸口颤抖而不能说出口。绿叶心疼道:“王妃,您要是想哭那便哭出来吧!”
“绿叶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绿叶也很无奈,她至今还不清楚为何经过一场大病之后王妃似乎是换了一个人。
“方丈所言甚是……不过本王从不信命!”百里庆晗拾级而下,凤眸瞧着大雄宝殿门匾:“缘之一字,不在于天,在于人。”
静安寺广元主持道一声佛号不再多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