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狼有狈(1 / 2)

无论魏晋 九州月下 2063 字 1个月前

二月份的时候, 玩家们自发举办了一个风筝大赛,引来无数居民围观,网上都讨论起哪个风筝会得第一。

比赛当天, 各种章鱼老鹰悟空海贼群魔乱舞,很是吓到一些小朋友。

随后是南华姑娘那最简单的“王”字风筝拔得头筹,把那些花花绿绿的妖魔鬼怪们统统打败了, 获得风筝杯的第一名。

这个活动引来了好大一波讨论, 然后大家又讨论起三月该搞什么活动来玩——和肝娘这些喜欢刺激搞事泡小哥哥的秀儿玩家不同, 很大一部分玩家们都是咸鱼党, 最喜欢给学生们讲讲课, 改改文, 便全心搞起自己的种田生活。

春天一来, 很多种田党就从魏瑾那领来新的种子,开始了种田的计划。

魏瑾也给他们分了上好的菜田和蔬菜种子,至于那些种花花草草的,也都随便了。

南华就是其中之一, 做为一个有名的人民币玩家, 她不但有一处占地三十亩庄园,还专门种了一片沿河的桃花,都是高价从周围山里挖的野桃树, 完全达到了“忽逢桃花林, 夹岸数百步, 中无杂树,芳草鲜美, 落英缤纷”的程度。

如今这里已经是有名的江岸公园, 风筝会就是在这里办的。

不仅如此, 南华姑娘还在这里修了一个名为“凤凰台”的高台, 高有两米,每到工厂放假的日子,就会安排她挑选的男孩子穿上女装上台表演歌舞,热闹非凡,大有想想炒把郊外公园地皮的意思。

对了,不是她有什么爱好,而是这边女孩子太少,大多已经嫁了。

然而,有南华这样光鲜靓丽的玩家,自然也有一些玩的劳累疲惫的乙方玩家。

……

长着花苞的桃花树下,一群玩家正在围观一场类似于“两小儿辩日”的争吵。

“修五公里长的铁轨,用1.43米的轨距正好合适,这是两个马屁股的宽度,两马力就是150千克力,按0.05的摩擦系数算,就是16吨货运量……不追求速度的话,一头牛拉着车在轨道上跑也比较合适,车皮不必做得太大……”说话的玩家看起来非常高大刚毅,长得一张工程师脸,说话却是文质彬彬。

“呔!你这就是犯了经验主义错误,后世的铁轨1.43米被喷成什么样了,很多大件都没法运,科学论证,用1.8米的轨距才是最合适的。”另外一位玩家捏了一张少年正太脸,仿佛一只小绵羊,说话却一点也没有温柔客气的意思。

“想太远,这是畜力铁路,又不是蒸气机车头……”

“我们都在这里了,难道蒸气机车头还会远吗?有点社会主义的爱国心好不好,别给后代留麻烦!”

“妈的,一个和谐都要小黑屋的游戏你哪来的自信留下后代?”

“收养的后代也是后代,别转话题!”

吃瓜群众就很开心,一边还有人科普铁轨宽的好处,还有人询问这是什么情况。

还有知情人传小道消息说是的国家队和民间队的较量。

这个官司一直打到了魏瑾这里。

魏女神听着两方的唇枪舌剑,笑了笑:“定宽轨吧,上党少马,两牛的拉车方便些。”

如今的上党铸出的铁轨还差了些,建了大坝估计后日晒雨淋,也用不了多久,先将就着。

于是铁轨的事情尘埃落定,宽轨需要的枕木被承包出去,这时代林木到处都是,倒还不必担心生态平衡。

她又继续听着潞县县令的汇报。

如今的上党构架依然是村、乡、郡三级,村里除了里正外,多了一个村队长,里正是本地人负责沟通调节矛盾,队长是负责传递的公文,处理粮食征收、教育人选、征调徭役的政务人员。

后者的多是第一批会算会写的上党人担任,他们每周都会去城里培训更多的知识,学以致用,是将来魏瑾准备的人材储备。

还有更多的庶民在学习知识,她把这些分为三个年级,一年学完,考试通过就去下一个,三年下来基本就脱离了文盲区域,会懂加减乘除和记账——这个时代,会这些的基本都可以当个县主薄了。

只有那些特别优秀的学生才会进更深入的学习。

至于法律虽然规定出来了,但还并没有太多的人上报。

没办法,秦王朝的崩溃法家背光了锅,所以从汉朝至今五百余年,历任帝王总是想方设法地降低行政成本,推行“以孝治国”,将审判的权限交给年长者,并且表扬所有“孝”的行为,将孝做为用人为官的第一准则。

所以后世人看到二十四孝里那些“埋儿奉母”、“卧冰求鲤”、“恣蚊饱血”的故事觉得三观不通,其实背后是有深深的历史背景的。

潞城如今最基本的行政还是宗族制的自治,所有的争端都尽量泯灭在家族之中,不去麻烦官大人。

而胡人倒是对这些法律接受的很快,他们以前有争执时,都是二话不说,操棍子就上,后来有人打输了去告了官府,便有人前来依法行事,赢了那个因为于法不合,得到的便全数吐了出来。

几次之后,那些杂胡们都心悦诚服,他们被欺压百余年,如今能求得一个平等,就已经是感激涕零了。

秩序景然的成果就是在徭役时,胡人做得特别卖力,甚至数量比中原人还要多。

于是便有看不过去的晋人质疑魏瑾行事如此胡汉不分,可是想行刘渊判晋自立之事?

“谁问的问题?”收到消息的魏瑾放下笔,抬起头。

前来汇报此事的是崔涞,他如今是潞县的主薄,负责户籍文书和县中钱财。

“追查过来源,是一只商队,壶关过来的人,如今已经随商队走了。”崔涞心下感慨,朝廷卸磨杀驴得也太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