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那又是为何?女儿光有美貌可不够,总得有心计,才能帮上忙不是?”

“但有心计,就意味着难以掌控。”同样作为野心勃勃的男人,陆致领很理解邱至澜,“况且邱小姐的性情,天生就比旁人天真……”

这话一说,尹千竹不爱听了,“闹了半天,让你念念不忘的不是小徒弟,是这第二美人啊!”

陆致领赶紧哄了大小姐几句,说些草包美人没什么可爱之处的话,两人调笑了一番,陆致领忽然望着尹千竹那双媚意十足的眸子说:“不知是不是美人都有相似之处,我说句话,大小姐别恼,你偶尔低头,和那邱雁君倒有三分相似。”

自负美貌的人听了这话,还真是没有不恼的,尹千竹立刻瞪起眼睛来要骂人,但话到嘴边,她心里却突地一动,改而问道:“你说的这个邱小姐,多大年纪?生母是谁?”

邱雁君还不知道陆致领那边儿仍在惦记她,她眼看着唐晋打开门,把中州城三公子唐辰滔迎了进来,就行了个礼,默默退到了一边,看这两个姓唐的说话。

唐晋还真没说谎,因为唐辰滔一进来就拉着他的手说,本是至亲,却一直无缘亲近,竟从来没有当面谈过,真是憾事。又说二公子那里也在等,请唐晋过去一见,唐晋不好推辞,跟着去了,临走叫白妍、金楠二人陪邱雁君吃饭。

金楠沉默寡言,也不吃什么东西,只自己拎着壶斟酒喝,白妍倒是礼貌周到的招呼邱雁君,直到她发现这位“公子”自己就吃的很香,又有鹦鹉活跃气氛,这才不再多话,只适时搭个话罢了。

等唐晋回来时,邱雁君已经吃了个半饱,青龙也早吃饱了,从窗户飞出去自己玩。她反客为主招呼唐晋:“去见大人物,肯定吃不下东西,唐兄快坐下,吃只虾,鲜甜鲜甜的。”

唐晋本来面色严肃,听了她的话,不由笑出来,从善如流的坐下吃了点海鲜,然后忽然放了个大雷:“看来主君已经打定主意要立四公子了。”

☆、35、唐二唐三和唐晋

邱雁君惊讶:“何以见得?”

“若是二公子或三公子, 他们又何必纡尊降贵的来跟我说话?”唐晋自嘲, “三公子更有趣,私下跟我说,以后还要跟我多讨教, 学学怎么过闲云野鹤、潇洒自在的日子。”

噗!这位是认真的,还是嘲讽唐晋远离中州城权力中心?看过不少斗争戏的邱雁君真是很难不想歪呀。

“那他们这时候来跟唐兄结交, 是真的只是想亲近,还是有什么目的?”她又问。

“因我常在外面走,他们想跟我打听个人, 可惜我也不知道。”

邱雁君好奇极了,但唐晋没直接说打听谁,她意识到唐晋也许不想说出来,就只能压抑着自己不问, 提起壶来给唐晋斟酒。

唐晋早从她眼睛里看到了好奇,但她竟忍住不问, 反倒把他逗笑了,问:“你不想知道是谁吗?”

“想。不过唐兄也许不方便说。”她老实答道。

唐晋笑着看了白妍和金楠一眼,等这两人离席告退, 他这才说道:“是紫浮宗前掌门导善,就是传说中跟昙星宗祖师有私情的那一位。”

“导善?如果没有飞升, 这人应该也早就不在了吧?找他干什么?”邱雁君觉得奇怪, 紫浮宗在导善之后都又传了三位掌门了, 少说也是一千多年过去了, 这时候上哪找导善去?

唐晋道:“我也是这样说, 但二公子似乎认为导善没有死,他也没说为什么找他,我只能建议他去紫浮宗问问,或是找那个肖彤打听一下。”

邱雁君差点没呛着:“找肖彤?她会知道吗?”

“说不定,八卦报第三期不是提到,被紫浮宗逐出山门那个弟子就是导善一系的吗?肖彤也许对这一系有些我们想不到的了解,从他那里能得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这个祸水东引的狡诈鬼!正牌肖彤自问虽然对导善一系有些了解,但都跟导善本人没啥关系啊!都是他那群不成器的徒子徒孙的破事,有什么好说的,哎,等等,“那还不如直接去捉文子通,你不是说他投了邪修?捉他还出师有名。”

唐晋立刻赞道:“还是你想的周到——这正是你的长处,思虑周全又有急智,同一件事,别人才想到一二,你已经到了三四了。”

邱雁君脸皮很厚,听了这话心里受用,面上却谦虚的说:“唐兄这是又笑话我了,我这还不是受你启发?”

两人互相捧了几句,又喝了杯酒,外面白妍敲门求见,唐晋叫进来,白妍就低声禀道:“二公子、三公子出去后,没有回城主府,而是往西去了三公子的一处别院。”

“我知道了。”唐晋又问邱雁君吃饱了没有,青龙去了哪里。

邱雁君看他是准备走,就拿出一枚竹哨吹了吹,过了片刻,绿鹦鹉扇着翅膀飞回来落在她肩上,他们一行人就出了馆子,又去附近的集市闲逛。

半个时辰之后,城西一处草木扶疏、有山有水的别院里,唐二公子唐辰泽听了亲信的回报,挥手叫人退下,问一旁坐着的三弟:“听这行事作风,不该是他啊。”

唐辰滔道:“可我们把旁人都查遍了,只有唐晋的底细查不清楚,不是他,还会是谁?”

“但他回来好几天了,什么事也没做过,连府里都没去一次,整天就带着个毛头小子到处乱转,一件正事没有,我怎么看都不像。”

唐辰泽头戴白玉冠,身穿玄色长袍,袍子上用金银线绣了神兽图,论外貌是极出众的,只是此时毫无平日气定神闲态度的在厅中走来走去绕圈子,只从步伐中都能听出心浮气躁来。

旁边唐辰滔则淡定得多,他容貌不及唐辰泽俊美,更偏向硬朗,脸型也稍显方正,让人打眼一看,就觉得这是个方方正正守规矩的人。

“如果连他都不是,那就只能是外姓人了,主君会信任外姓人吗?”唐辰滔反问。

唐辰泽一下子定住脚步:“那主君为何迟迟不召见他?”

“如果要等这个,恐怕就得等到大事已定了。”唐辰滔抬头看着他的同胞兄长,“二哥,不管是不是唐晋,他今天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不单是他,十二城主掌门也是一样,所有人都在看主君眼色,主君选了谁,就是谁。”

唐辰泽满脸愤恨不平之色:“可凭什么是他?”

唐辰滔张嘴刚要说话,耳朵忽地一动,侧头向后窗看了一眼,手指轻弹,只听“啾”地一声,一只灰扑扑的小鸟应声落地,掉在芭蕉丛里一动不动,僵直着死了。

“我劝了二哥无数次了,”唐辰滔看着那死去的鸟儿开口说话,“主君虽然退位,但只要他还在,人人认的就都还是主君,跟主君坐不坐这个位子无干,所以,就算有人暂时坐上那个位子,也不算什么,只要我们做好主君安排的事,找到该找的人,主君自然会奖赏我们。”

唐辰泽转身往椅子上一坐,气呼呼的说:“你说得容易,咱们找那导善也找了十几年了,何曾有什么线索?”

“我倒觉得唐晋的建议不错,紫浮宗和肖彤,都可以试试。”

“主君早都说了不许惊动紫浮宗!”唐辰泽很不耐烦,“再说那肖彤到底是谁,我们都不知道!归雁城、绛云岛、郦阁都在找他,谁找到了?”

唐辰滔仍然扭着头看窗外,慢悠悠的说:“今天不是有个人说能找到肖彤么?听说还是尹大小姐引荐过来的。”

唐辰泽不屑道:“那是个丧家之犬,靠爬床搭上的尹千竹。你还不知道尹千竹?一日不可无男/色的。”

“丧家之犬好啊,给块肉骨头就能替主人拼命。他是昙星宗出来的,昙星宗陈梦歌可是导善的老相好,再说尹千竹并不好糊弄,她一向只爱鲜嫩少年人,这陆致领其貌不扬的,能爬上尹千竹的床,显然也有几分本事。二哥要是懒得见他,我见见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