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儿臣一定会办到的。”亓官修直视着皇帝,眼里坚定无比,“您今天可以不答应,但儿臣一定会继续磨,您也不必再白费心神琢磨着给儿臣塞皇子妃。如果您硬要塞一个过来,儿臣只好对不住她,把她送得远远的,免得云离心烦。”
亓官修说完转身就走,皇帝拍案而起一时又什么都没骂出来。亓官仪左右为难,略作踟蹰向皇帝一揖,便赶忙追出去:“五哥!”
彼时天正边刚泛起一丁点亮光,仍该是安睡的时候。亓官修带着气疾步走了好长一段,见仍没甩开亓官仪,终于暴躁地停了脚:“七弟你别管闲事!”
“五哥您这样只会徒惹麻烦!”亓官仪劝道,“我知道你是想护好云离,可你看,惹恼了父皇,他要云离充军只是一句话的事。”
“我知道……”亓官修颓然地蹲到地上,手扶着额头缓了会儿劲儿,声音弱了下去,“我只是不知道还能怎么办。这么久了,明明谁心里都清楚,就是硬不许我迈过这道坎,非要佯装没有这回事。”
其实如果光明正大的挑开这事,也并不会给旁人造成怎样的影响……人人都是关起门来自己过日子,他枕边躺着的那个是男是女,其实和别人没有关系啊!
“五哥。”亓官仪也蹲下身,拍拍他的肩头,“别急,兄弟们一起帮你想法子,总能解决的。你先回府吧,天都亮了,你一夜不回去,云离肯定过得不安生。”
是啊,天都亮了。
亓官修点点头,下意识地看了眼那片太阳初升的地方。
原只是扫一眼而已,然则扫过之后,他的视线又在震惊中被扯拽回去。
亓官修眯眼望着那片阳光,一时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
“五哥?”亓官仪在他的神色中一怔,也看过去。
只见太阳刚升至一半,一半托在宫墙上,另一半尚看不到。可能看到的那一半中,下面分明有一道黑色的长条。
那道长条方方正正,但实在莫名其妙。它纹丝不动地存在在那儿,周围刮风也不影响它,好像它和整个世界都没有关系。
那个黑条的存在,好像突然让那里变得像是一张画,黑条的部分是被人用刀子剜去的部分。
“那是什么……”亓官修的语气中渗着莫名的恐惧,他也不知自己在恐惧什么。
亓官仪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不由自主地又一次想起先前漫天妆品乱飞的场面,还有记忆中残存的原本的画面……猛打了一个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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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司妍小歇了半个时辰,又拿冷水洗了把脸,外面的天就亮了。
她跟皇后告了假,打算再去看看司婉。到了信芳宫门口,便见许久不见的小屈一把拦住了她:“你来得正好!司婉醒了!”
司妍心里一松,立刻往司婉房里跑。踏入房门,见司婉靠着枕头坐在床上,目光涣散。
“四姐?”她唤了一声,司婉怔怔地看过来,旋即神情激动地要扑过来:“阿妍!阿妍!”
司妍赶忙迎过去,坐到榻边扶住她,司婉紧攥着她的手,眉心蹙了蹙就哭了出来:“皇、皇后娘娘要害我!要害我们!不止给你的东西里有问题,我自己留下的也有!”
“啊?”司妍心里一颤,忙追问是怎么回事。再说,她的护肤品里被添了水银那顶多是烂脸,司婉这中毒昏迷的症状……
她走到司婉的妆台前:“你这是哪个被下了毒了?”
“那个……白色的瓷瓶。”司婉一边指给她,一边捂着嘴惊恐不已地哭出声。
司妍拿起瓶子打开面板一扫……
p美白丸?!
这也是个网上大热的东西,据说常年处于断货状态,至于功效如何,各方评价两极分化得厉害。
觉得没用的表示吃它那就是个心里安慰而已,觉得有用的则表示唰唰唰地眼见着变白,坚持一年就白得跟白雪小公举似的,还兼具淡斑淡化红血丝等功效,提亮全身,调节的是整体状态。
司妍对这东西始终没长过草的原因就一个:要坚持吃的东西她十有八|九吃几天就忘了,根本坚持不住。
但这东西该长什么样她心里有数,便拔开瓶塞倒了几粒出来。圆白的小药片在手上一滚停住,从视觉上看不出异样。
“让太医来验验吧。”司妍道。略作沉吟,她还是将不怎么有依据的主观想法说了出来,“我觉得不是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