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女魔头派人夺走了我们山海帮的风水宝鉴。”

“还有我们铁扇门的上古宝扇也被盗走。”

“我们……”

一下子，一旁的小帮小派纷纷站出来现身说法，那信誓旦旦的模样，惹得清韵用质问的眼神看向易施。

“你居然还会相信这帮人的鬼话，不过是自导自演罢了。”易施摇了摇头。

清韵闻言收回了视线，不再怀疑易施，毕竟人家无法无天，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若是做过，自然会认，被误解更是懒得解释，哪可能花费精力来骗她。

她突然觉得，相较于在场诸位方才那拐歪抹角的嘴脸，易施这直来直去的性格反倒可爱一些。

当然，是在不作恶的前提下。

“这女魔头，竟如此丧尽天良，难道以为我们灵界无人了不成！？”老者听完脸上出现怒意，“诸位道友放心，之后我们会立刻商量对策，尽快为诸位讨回公道。”

“清逸道人大义！”

“多谢清逸道人！”

望着那些演员们感激涕零的样子，易施讽刺一笑，“我们走吧。”

“嗯？嗯。”清韵有话想说，可见周遭人太多，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她临走前看了眼风依长老与其怀中的女婴眼中出现了欣慰，若易施他日失去耐心直接杀了她，她也不怕清寒宫后继无人，就此没落了。

二人挤出人群没有再停留，直接往下山的路口走去。

“你怎地不再多停留一阵，探查出最后结果？”见四下无人，清韵才开口。

“呵呵，你们这些名门大派，面和心离，别说事不关己，损失的都是小门小派，哪怕我今日杀了那德高望重的清逸道人，你们也至少得‘讨论’个一两个月才能拿出有效的讨伐方案来。”

“而这等小事，一年内能有结论都算是快的，不出半日，各派定会各回各家，不会一直聚在一起讨论。”

易施从原身的记忆中看透了这帮正派人士，虽为修士，但仍旧为人，逃脱不出以私利为先的本性。

说到联合讨伐，他们首先想到的不会是如何讨伐，而是会考虑如何在损耗最小的情况下得到最多的好处。

这个世界的世界观很有意思，魔修最可恶，但很多恶事并非他们所谓，反而是那些正道为达目的栽赃陷害的。

好处他们拿，黑锅魔修来背，谁让你们是‘邪恶’的存在呢？只要一说是魔修所为，便嫌少有人去求证，直接同仇敌忾。

在心理学上将就叫做从众心理，认为大家都这么说，那绝对是真的，无风不起浪嘛。

再次被刷新了认知的清韵眼底罕见的出现了迷茫的情绪，自从结识了易施后，她心中一直坚信的东西一样样被打破了美好的表层，看到了最深处的丑恶。

她一直以为同流合污只会出现在邪魔外道身上，可今天看到一起与风不群演戏的那些门派，她脑中不可抑制的出现了这四个字。

在清韵做着人性思考的过程中，二人下山离开了灵汇峰。

之后，易施带清韵以散修的身份，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逛遍了大半个灵界。

期间真得变得毫无目的性的二人遭遇了很多人和事，有丑恶的杀人夺宝，也有感人的至死不渝。

灵界并不比凡尘俗世清静多少，每天都在各处发生着许多纷纷扰扰的事，清韵在这几个月得到了许多感悟与重新认知。

然后在一天晚上，被易施每晚的玩弄下，修为突然就突破了，倒回到合体前期的修为进阶到了合体中期，过程很顺利，与她以往闭关晋升相比没有一丝的阻碍与困难。

这也代表着她心境的成长与通透。

“接下来我们去哪？”

一天早上，清韵穿好衣裳淡笑的望向还在穿衣的易施，她自己并未察觉到她对待易施的态度与心境也慢慢的发生着改变。

“回未央宫。”易施闻言顿了一下，语气幽然。

她也蛮喜欢这几个月的旅程的，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待世间百态，感悟不同的同时，也可以称之为心灵上的旅程。

生前她很少有如此悠闲地状态，来到七度空间后又被各种丧天良的任务所扰。

这是她首次学着放下，让自己随遇而安，未来会如何她不知道，但每个世界都找些治愈心灵的方式，或许她就可以保持心态平衡，不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