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东唐再续 云无风 2963 字 20天前

如今,当年偶像就在眼前,如何能不激动。

李存孝本在舞枪,忽然身子一扭,手臂向前一掼,那长枪猛然飞出,直扑李曜脚前。

这一枪声势极大,枪尖甚至带起破空的风声,然而看其目的,却并非要伤李曜,充其量不过是开个玩笑。

李曜根本没有要动的意思,当然他也不能动。往前,挡不住这一枪,往后,平白丢了脸面。

但这一枪却惹恼了李曜身后一人。

只见憨娃儿怒目圆睁,抢出一步,二话不说就是猛然一脚侧踢!

他这一脚不快不慢,正好踢中那长枪枪身。这一踢之下,长枪如同弓弦拉开又被松开一般,发出一声弹弦似的声音,已然被崩出老远。

“咦?”

院中的李存孝和李曜身边的憨娃儿同时发出这一声疑问。

李存孝自然是对自己这一枪居然能被人踢走而惊讶,憨娃儿却也意外不已,他的力气他自己清楚得很,那把长枪只是普通长枪,稠木所制,虽然韧性甚佳,不易开裂,但以他的力气,这一脚下去,却怎么也该断成两截才是。

李曜这时才看清李存孝的模样。他面色微黄略黑,并不壮硕,也不算格外高大,比李曜略矮一些,其体型只能用精悍来形容,如果一定要找一个类似形象,李曜觉得他的身材似乎跟李小龙很类似。那是一种极度的精悍,只要眼睛没瞎的人,都可以一眼看出他身体中蕴藏的惊人力量。

李存孝一边走来,也打量了李曜一番,然后目光转到憨娃儿身上。李曜不知李存孝脾气如何,只知道从史书来看,似乎有些暴躁,当下怕他一怒之下找憨娃儿晦气,忙拱手道:“代州李曜,见过给事帐中。”

李存孝从憨娃儿身上收回目光,看着李曜。李曜顿时觉得自己仿佛被一头正要猎食的鹰盯上,背后生寒。

好在李存孝只是盯了一眼,便微微笑了一笑:“你叫李曜?字什么?”

李曜心道:“按说门子刚才应该已经给你看了我的拜帖,怎么连我字什么都不知道?是了,这家伙肯定一直练枪,根本没拿过拜帖细看。”

当下也不说破,微微笑道:“某字正阳。”

李存孝点点头:“正阳此来,所为何事?莫非是来向某推荐这位壮士?”

“这位壮士”自然是指憨娃儿了,但李曜怎肯把憨娃儿推荐给李存孝,天知道李存孝是不是两三年后还会扯旗子自己单干,然后被李克用所杀?万一仍是如此,岂非害了憨娃儿?

当下笑道:“李将军说笑了,某此来,实有一桩大事须使节帅知晓。”

李存孝微微皱眉:“什么大事?”

李曜正色道:“潞州只怕丢了。”

李存孝目中精光猛然一爆,其中杀气竟似乎刺得人有些目眩,李曜心中暗叫厉害:“这就是杀气么?果然有第一猛将的威势!”

“潞州乃是克恭叔父所守,怎会丢了!嗯?”

李曜深吸一口气,不被他的杀气所摄,沉住气道:“潞帅本遣牙将李元审送五百后院将至晋阳,兵至浊漳水,小校冯霸鼓动军士作乱,某行商运送军械至潞州,正遇此事,遂助李壮武斩杀冯霸。次日与李壮武返回潞州,潞帅因之有赏,后正欲出城之时,发现后院军使安居受趁潞帅至李壮武宅邸商议大事而作乱,出兵包围李壮武宅邸……某等惶急之下抢出城来,便见后院将关了城门,而城中火起,正是李宅方向。”

李存孝面色大变,猛一跺脚:“坏了!潞州既反河东,定投汴梁!这潞州若为朱温占据,则泽州亦危矣!”

李曜心道:“奇了,李存孝反应不慢啊,怎么演义里的李存孝都是傻傻的?”

李存孝飞快地转了转眼珠,看了李曜一眼,肃然问:“此事你可曾亲见?”

李曜坦然道:“岂止亲见,皆亲历也!”

李存孝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某立即去向大王说明。你此番报讯,如若属实,也有大功。可在某宅中客居数日,一俟得证,大王必有所赏。”

李曜却道:“多承将军美意,只是某家商队之中连番有战,已然死伤十数人,如今天气渐热,不便久置不葬,今日只怕便要赶路北上代州……再者,报讯乃是河东子民分内之事,不敢贪图大王赏赐。”

李存孝微微意外,但事情紧急,也顾不得许多,当下点点头:“既然有事,那也无法了,不过大王若有赏赐,倒也不怕你回了代州,总归也在大王治下。”他正要离去,忽然看了看憨娃儿,露出笑容:“你的力气倒是不小,某那一枪,掼出之时运了暗劲,枪身震颤不已,你回去可查看一下腿脚可有受伤,若未受伤,自然是好,若有,则可连续三日,早晚以手心劳宫穴按住伤处用力揉动半个时辰,使其血脉不淤,可保无恙。”

憨娃儿一愣,看了李曜一眼,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李曜忙道:“还不谢过李将军。”

“哦,谢李将军。”

李存孝见状不禁一笑:“倒是有趣……某家去也,你等是去是留,皆可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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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章 存孝荐才

李存孝刚一离开,李曜立刻收了那副淡然轻笑的模样,抓住憨娃儿的手臂,紧张道:“腿怎么样了?受伤没有?可有异状?”

憨娃儿被他突如其来的关心弄得一呆,嗫嚅道:“好像,好像没……没甚异状。”

李曜急得蹲下身子,扯开他的下衫,道:“把小腿露出来,我来看看……到底伤没伤你自己不知道?”

憨娃儿被李曜一说,慌张起来,连忙松开裤脚,把裤腿扯上来,露出一条肌肉分明的小腿。

李曜看了看,似乎并无什么伤痕,只是脚关节上一寸处有一道浅红,想来便是方才踢飞李存孝飞来长枪的受力处。李曜伸手轻轻在那上面按了一下,问道:“可有不适?”

憨娃儿连忙摇摇头,见李曜皱眉,有些发慌,又赶忙道:“啊,有点痒。”

李曜微愠,松开口瞪了他一眼:“到底什么感觉?”

憨娃儿松了口气:“好了好了,不痒了,郎君的手放在那儿,就很痒。”

李曜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个夯小子,尽说废话,既然没事,扎好裤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