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萱娘根本就不在意徐芳芳是谁,也根本就不在意所谓的江洋大盗,她只是想知道她刚来的时候,指使那男人把她带出去的幕后人是谁?到底是不是徐芳芳,是不是徐芳芳为了陷害他,故意指使的。
隔天,萱娘又在晒着药草,徐芳芳谨遵着孙氏的命令,过来询问萱娘:“娘命我问你,你的猪草打了没有?有时间晒草药不如去多打几篮子猪草。”
萱娘一点儿都不畏惧,甚至觉得猪草跟她压根就没关系。她仍旧继续着手中的动作,又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嫂嫂,你知道吗,其实我所知道的不只是徐焰这个人,徐云你认识吗?听说他是某个镖局的镖头。在江湖上很有名望呢。
又听说徐焰和徐云是兄弟,官府原本想着一道捉拿,却不曾想徐云说自己虽和徐焰同一姓氏,实则不同宗,而且多年不往来。政府不可追求其连坐罪名。
嫂嫂,你也姓徐,有没有想过有可能你也是他们徐家远房的一支。听说那徐云发展的很不错,你若是去攀亲戚,说不定还能过上不一样的生活,总比呆在这儿强!你说是吧,嫂子?”
徐芳芳的脸色又白了,压抑住内心的震惊,强颜欢笑的回答到:“你真是说笑了萱娘,天下姓徐的那么多,随便一个人上去跟他们乱认亲就能过上好生活,那很多人都愿意抛弃祖姓改姓徐了。”
萱娘回头看了一眼徐芳芳,不经意的说到:“嫂嫂,你脸色怎的又如此苍白?怎么身体不舒服了,要不要我帮你把把脉?”
徐芳芳笑了笑,摇摇头:“不用,我的身体我知道,没什么大毛病。不过倒是想问问,你刚刚说的徐云,真的很有钱?是江湖上有名望的镖头?”
萱娘愣了一下,徐芳芳怎么主动问起来了,难道真有什么关系?“是啊,莫非你认识?”
徐芳芳则是一副羞赧的样子:“我不过是个穷丫鬟,怎么会认识那等名望贵族。不过就是觉得有点不甘心,都是姓徐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到真希望自己如你所说,那样也能过上好日子。”
萱娘认真看了看,见她真是艳羡向往之色,便也不做他想。但不知为何,听徐芳芳的话,似乎感受到了一抹嘲讽之意。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萱娘对着徐芳芳说出了一句非常富有深意的话。
徐芳芳这人本就嫉妒心强,从不甘屈身人下,最是喜欢和相近的人比较。她的妒意萱娘可是领会了的,只是没想到,原来徐芳芳内心深处有如此多的不甘。
真是不明白,她到底是有什么信心,认为自己就该和旁人不同,认为自己就该过上千金小姐般的生活?萱娘摇了摇头,表示无语。
徐芳芳不理解萱娘突然的叹息,但是多说多错,知道萱娘敏感,也不敢再多问。打听清楚自己想知道的,便又赶忙躲回了屋里。
可在徐芳芳走后,萱娘则是转身,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她。有一种人就认为自己该过上千金小姐般的生活,那就是遭遇变故之人。
曾经家境殷实生活富贵,然后经历某种变故突然落魄之人,就会怀念以往的日子。
因为从小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所以内心深处,深深扎根了好逸恶劳的想法,所以但凡遇到比自己过得好的人时,内心深处就会升起深深的不甘。
莫非,这徐芳芳以前就是位家境殷实的富家小姐?
虽然徐芳芳没有任何表示,但萱娘有种感觉,她与刚刚说的那两位定然是有着不菲的联系。可是如果真是这样,就凭徐芳芳这种好妒的个性,早就找人家去认亲戚了,哪还会心甘情愿地等在这儿。
徐芳芳回到房间之后,再也没有控制住内心的怒火,哗啦一声,将梳妆台上的东西全都扫到地上。原本就少得可怜的胭脂水粉,此时都被散落一地。
徐芳芳的眼神充满了阴暗,好啊,他的好二叔,竟然敢李代桃僵,用着他爹的名号在外面做事。还让他爹背上一个江洋大盗的名号。
徐芳芳再怎么傻,也该想清楚其他的名堂了,很有可能,她爹的事就跟二叔有关。只是没想,二叔竟然如此狼心狗肺,自己成了强盗,却把强盗的名号退给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