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就位于大海、莽荒、沙漠、雪原的包围中,东西南北各有千万里的疆土,风调雨顺、物产丰富、人烟繁茂、繁荣富足。
但是这一方天地究竟有多么广大?谁知道呢!
“十万莽荒就无边无际,更不要说大晋本土和其他三个方向。如此巨大的世界当有多么沉重?十万莽荒的一座大山就沉重无比,非人力所能托起!”
嬴秀儿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之色,某些事情,唤起了她心头最本能的,源自灵魂深处的绝望和极大恐怖。
“那么,虚空如沸汤,他需要何等力量,才能托起这么巨大的世界?还是六座之多!”
楚天眨巴着眼睛,他抬起头看着天空,再低头看看脚下厚实的大地。他很想对嬴秀儿说些什么,但是他一时半会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这天空的太阳啊,这天空的月亮啊,这天空的星辰啊!
难道这些太阳、月亮、星辰,都不应该是一方世界么?
难道这些天体,不应该都悬浮在虚空中恒古不变的么?
为什么嬴秀儿要说,这六块大6,是犹如小船一样飘浮在一片沸汤上?如果真是这般说的话,楚天也无法想象,那一片沸汤是如何构成,要有何等的力量,才能托起这么巨大的六块世界!
“还请少主告知!”楚天肃然向嬴秀儿拱手一礼。
“那八个人,楚档头可知道他们的名字?”嬴秀儿立刻反将了楚天一军。
“其中不为的一人,名曰嬴子奇!”楚天立刻说道:“他是你爹血脉最近的堂弟,天尊巅峰的修为,擅长驱使毒蛇毒虫,对制毒用毒颇有心得。他,并不是主谋!”
“嬴子奇!”商雲、商霊的身体微微一晃,他们飞快的看向了嬴秀儿。
“嬴子奇,三十七叔,原来没死,真是太好了!”嬴秀儿眉开眼笑的眯起了眼睛:“这就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秀儿,一定要找出三十七叔,问问他这些年究竟干什么去了。”
突然嬴秀儿越灿烂的笑了起来:“两位族老,秀儿三岁多的时候,练功突然走火,经络寸断,再也无法修炼武道。似乎,我大秦宫廷秘药谱中,已经绝传的‘焚经散’就有这个效果呵?”
商雲、商霊同时向嬴秀儿深深鞠躬行礼,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楚天神色诡异的看着嬴秀儿。
经络寸断?无法修炼?这么一清丽无匹的娇柔少女,是如何统领这一帮子强悍凶狠的莽荒遗民的?
嬴秀儿收起笑声,抬起头看着楚天朦胧的身影:“血祭!六道血祭!血祭的力量,可以让虚空沸汤翻滚,拥有足够的力量托起六道世界!”
“若是没有血祭,六道世界将逐渐沉入虚空沸汤,天地黑暗,天灾无数,杀死无数生灵,虚空自行收取六道生灵血祭之力,当血祭之力足够之后,虚空沸汤才让六道世界重新浮出!”
“故而,太古最初,六道强者经常在虚空沸汤之力衰竭之时,破开虚空,抵达其他各道世界放手杀戮,以其他族群生灵之血肉、灵魂,向天地献上足够血祭之力!”
楚天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嬴秀儿所描述的这一切,是如此的不可思议,如此的神奇瑰丽,却又如此的血腥残忍!
这一方天地的世界法则,就是要让六道众生尽情的相互厮杀?相互屠戮?
嬴秀儿脸上露出了一丝绝望和恐怖的笑容,她在笑,但是笑得好似一个死人。
“太古之时,是这般情况,但是逐渐的,这六道血祭演变成了,其他五道高手联手,尽情屠戮我人道生灵,用我人族一族之血肉,血祭天地,让六方世界永久飘浮在沸汤之上。”
第七十二章 灵道降临(1)
为何是五道高手联合屠戮人族血祭天地?
因为你弱!
盘坐在山崖顶部,楚天一个字一个字回想他和嬴秀儿交换来的信息。六道众生,六道世界,为了让六道世界飘浮在虚空沸汤上,不至于六道沉沦杀死亿万生灵,残酷的血祭成为了六道世界飘浮在虚空沸汤的原始动力。
因为人族弱小,所以,人族成了其他五道生灵的祭品!
每隔万年左右,虚空沸汤的力量逐渐削弱之时,六道世界之间的虚空屏障逐渐消失,就有五道大能施展逆天手段破开虚空,将一队一队的五道精英送来人道世界。
这些划空而来的五道精英,配合潜伏在人道世界的五道所属,一次次的掀起了人道世界的血腥战乱。战火硝烟笼罩整个世界,无数人族子民被屠戮一空。
万年前的古秦,如是。
再万年前的古夏,如是。
再再万年前的古汉,亦如是。
古秦的典籍,最多也就记载了古汉的一些残破信息,古汉之前的人道世界是何等模样,近古、中古、太古之时的人道世界是何等模样,就连嬴秀儿也说不清楚。
嬴秀儿所知道的是,万年前的古秦,疆域方圆千万里,子民人口万万亿,九成九九以上的子民被五道高手,还有被他们掌控的人族势力有条不紊的屠杀殆尽。
鼠爷趴在楚天的头上,细长的尾巴左右轻轻甩动,一会儿用尾巴尖尖勾一勾楚天的耳朵孔,一会儿在他的后颈上挠挠痒痒。
白天里,鼠爷耗费了百多根毫毛,击杀了吕义带领的大群属下,数十名虎妖兄妹的半妖下属,他有点无精打采的趴着,耷拉着眼皮,陷入了似睡非睡的状态。
楚天一个字一个字复述嬴秀儿所说的那些信息时,不知道那些词句刺激到了鼠爷,他突然打了个呵欠,抬起头来含糊的说道:“古汉?我似乎有点印象,老糊涂了?但是我似乎记得,我在古汉的皇宫里住过一段时间,古汉的琼花公主,真是漂亮得不像是人!”
歪了歪脑袋,鼠爷尾巴尖尖用力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他用力的拉扯着自己的胡须,有点无奈的叹息着:“我这脑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团浆糊一样。不是那赢家的丫头说起,我还真想不起来。这六道的人和事,我似乎也记得一些。”
“哎!琼花公主,我为什么记得她呢?对了,她是古汉凌霄秘宫的主持。五道大军攻破古汉都城的时候啊,她战到最后一兵一卒,哎,最后她被五道‘道种’围攻!”
“围攻,嚇,真下作!他们下作,鼠爷自然也下作喽!那个魔道的‘道种’‘祸心天罗王’,就是被鼠爷在脚踝上咬了一口,嘻,当场死得硬了。他的魔核,蛮好吃的!”
楚天目瞪口呆的倾听着鼠爷的自言自语。
他知道这头被楚氏十代前老祖收养的银毛老鼠了不起,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鼠爷,如果他不是在胡说八道,他岂不是活了三万多年?
鼠爷猩红的眼珠边有一丝淡淡的水汽渗了出来,他晃了晃脑袋,这一丝水汽就消失不见了。他低声咕哝道:“哎,多少年前的古董事了?记起来头痛,还是,不要记起来的好。这一段记忆,打碎了去,打碎了去!”
浑身银毛一阵浮动,一抹银光从尾巴尖一路翻滚上来,最终淹没在头顶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