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奇怪!”
张凡神色一动,略一皱眉道:“尸弃道人的气运,实在是……”
“弱啊!”
的确,在破邪金印的压迫下,尸弃道人的气运简直堪称是不堪一击,若非十八金尸力挺,怕是连一念的时间都支撑不过,就要被重新镇压了下去。
“当然弱了!”
苦道人嗤之以鼻道:“要是强的话,他岂会有数万年雷劫之苦,刚一重现天曰,又见得你这个小煞星,多灾多难,天煞孤星,生来倒霉,都不足以形容这老小子。”
“不过……”
苦道人的声音郑重了一些,道:“尸弃道人,十八金尸,两者的气运不足为惧,真正可怕的,是那套冠冕朝服啊!”
苦道人所说的,张凡又何尝不明白,破邪金印,反掌为山,至此时,已然三息过去了。
尸弃道人之所以还未被镇压下去,就是那蓦然悬浮而起的冠冕朝服作怪了。
在破邪金印镇压下去的瞬间,那套在尸弃道人身旁叠得整整齐齐的冠冕朝服,一改纹丝不动的模样,不仅浮空而起,还“轰”的一下散开,冠冕归冠冕,朝服归朝服,悬浮于空中,不时微微颤动着。
这一点,尸弃道人先是一怔,继而狂笑出声:
“哈哈哈,此宝乃是圣皇所留,携圣皇无上气运,又岂是你一个后生晚辈可以压服的。”
这一冠冕朝服,携带圣皇大气运,若是正常情况下,自然不是一个后生晚辈可以压制的,就是他自己,当年也为其所苦。
奇怪的是,在明白了这一点后,他竟是不曾从张凡的脸上,看到丝毫的惊骇或是恐惧、不甘之类的神色,不知是否错觉,看上去甚至还有些讥诮。
“是吗?”
张凡不过淡然反问了一句,并没有多说的意思,深吸了一口气,全身灵力,蓦然爆发,齐齐灌入到了破邪金印之中。
圣皇冠冕,不过是他稍稍动容了一下而已,并没有放在心上,更不可能如尸弃道人所想的那般,失落绝望。
开什么玩笑,别说圣皇冠冕,就是圣皇当面,又如何?
若是圣皇落到尸弃道人这般狼狈不堪,连闪避与反抗都不得,只能靠气运硬抗的境地下,他连圣皇都有把握镇压,遑论一分润了些许气运的死物。
圣皇再强,也是一个人而已,充其量,也就是分得了人族大气运的一部分,仅此而已。
张凡的身上,却是蕴涵着前世那个世界的大气运,可以说,偌大的世界,万千生灵的气运,通过三个青铜鼎,与他相连。
若是一共只有三个青铜鼎,那么那个世界的气运,就负于他一身之上;要是有九个,那就是三分之一。
无论全部还是三分之一,甚至更少,都不是眼前这个气运衰弱到极点的尸弃道人,还有一件分润圣皇气运的死物,所能抵挡的。
张凡所着急,反而是身后。
“砰~”
肉体砸落地面的闷响。
“扑~”
口吐鲜血的闷哼。
不过几息的时间,醉死道人和星澜仙子,已然有了负伤的迹象,若是再多做拖延,兴许便会被尸弃道人翻盘,那就真是悔之晚矣。
“镇!”
暴喝一声,倾力而出,浓郁金光,轰然爆发,那凝如实质的五指金光,蓦然紧握。
“啪!”
梦幻泡影,终是虚幻,仿佛一个气泡崩溃,无论尸弃道人、十八金尸,还是圣皇冠冕朝服所化的气运,尽数被一体压下。
尸弃道人本来有点悬浮的身体,“砰”的一声重重地砸落下去,偌大平台,彻底崩溃。
十八金尸,圣皇冠冕朝服,轰然散开,如落花缤纷零落。
“压!”
第二声暴喝,滚滚而出,整个大地,皆为呼应。
霎时间,飞沙走石,尽数来投;地拱高山,为之侧翼;驱山赶岳,凝化\成山!
大地轰鸣声不绝于耳,仿佛在这破邪金印第三重镇压威能之下,整个大地都活了过来似的,千万年造山运动,凝于一瞬之间。
“啊啊啊啊啊~~不~”
到了这个时候,尸弃道人终于反应了过来,悲愤无比地吼叫着、长啸着,却不能改变直接压落地下的结果,不过转瞬功夫,那震耳欲聋的叫声,就只能依稀入耳,为厚厚的大地所阻隔。
飞沙走石之中,一点红光闪过,旋即,一座恍若五指形状的高山,轰然而下。
“镇压!”
上古顶级强者,纵横秦州无敌手的尸弃道人,刚刚自数万年雷劫中脱困而出,连十息都不到,就重新被镇压。
这次的期限是,五百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