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邪神感受最强烈,他正要得手时,这小子猛然施展出这种骇人听闻的身法,向他开始反动,四面八方均是对方的影子,难辨真伪。
他也不傻,急忙将双掌撤回,身形转动,在四周上下舞动,布下了一道严密的防线,宛如千臂罗汉一般。
方剑明每砍出一刀,均能让他虎口一疼,也不知道砍了多少刀后,紫衣邪神的躯体再怎么强悍,也禁受不起天蝉刀的魔力。虎口流血,头发散乱,面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紫衣邪神的野性终于被彻底激发,竟不在抵挡天蝉刀,任天蝉刀砍在肩头,鲜血飞溅,肉一紧,将刀身夹住,一掌印向方剑明的脸。
这一掌若打在方剑明的脸上,是个人都知道结果会如何。
说时迟那时快,方剑明猛然拔起身躯,一偏身子,让对方的手掌击中肩头,“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被震飞出去。
紫衣邪神狂吼一声,不顾肩头的刀伤,挥掌直追方剑明,血红的手掌向方剑明隔空一推,一道充满血腥味的手掌印破空飞出。
危机之间,方剑明突然想起了扶桑人的刀法来,强忍肩头的伤痛,双手一握刀柄,天蝉刀夹着飞蝉自上而下的朝血手印一劈,血手印顿时被劈开,消散在四周。
方剑明被震的高高的弹起,紫衣邪神则是闷哼一声,吐了一口带血的浓痰,向方剑明落身之处扑去。
方剑明虽然早已知道邪神个个都是强悍之辈,但事到临头,总会让邪神狂性大发。他已无力挥刀,一咬牙,一脚踢出。这一脚,踢得还真漂亮,简直就是一个倒勾。
他一踢腿,足底的“醒神经”运转起来。紫衣邪神发了狂,只想尽快把方剑明一掌劈为两半,根本就不屑对方的这一脚。再说了,这一脚来得极快,他想避也避不开。
“蓬”的一声,方剑明的脚尖正中他的下巴,将他粗壮的身躯踢飞,在半空转了无数个圈。
血手门诸人关心他的生死,纷纷抬头观看,白依怡等人关心方剑明的伤势,都向方剑明的落脚方向冲了过去。
一人抢在他们之前,如鬼魅一般出现在方剑明落脚之处,双手往上一接,将方剑明抱个正着,转过身来,双眼泛起阵阵绿光,脸上寒气吓人,身上传出怪异的力量。四周的草木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力量,无风自动起来。
紫衣邪神落地后,不住的后退,下巴脱臼,满嘴鲜血,伸手指着方剑明,怪声怪气的道:“你……小子……你脚下使诈……”
双眼一翻,往后就倒,昏了过去。
日公赶上来,将把扶住。这时,白依怡抱着方剑明缓缓向血手门诸人走来,眸子内的绿光越来越盛,似乎即将射出。
日公见了,心头大骇,掉头就走,道:“她会‘魔眼’,大家先回去,他日在找姓方的算帐!”
大部分人不知道“魔眼”是个什么东西,但见一向强横的紫衣邪神都被方剑明击倒,心中惊骇,转身飞快的跑了。
他们刚走,林正生和余立本张嘴吐出一口黑血,坐下来运功料伤。他们虽然得了箫声之助,但只有延缓作用而已。强忍内伤,不吐黑血才怪。
这时,从林中走出一群人来,最前面的是三个人,中间一个老者,被左右两个汉子扶着。看样子,老者受了内伤。
方剑明并没有昏过去,他只是觉得有些累,被白依怡亲密的抱着,只觉浑身不自在,挣脱下来,向老者走了上去,关心的道:“俞老,你的伤要不要紧?”
这老者正是魔刀门的三大护法之首俞乐天。他与日公较量,为对方所伤,但日公也受到了一定的内伤。
将俞乐天扶到了客房躺下,再去看望林正生与余立本的伤势,知道他们没有性命之后,方剑明的心神才松弛下来。
刚走到门边,一阵头昏眼花,强烈的睡意袭来,他的身形晃了一晃,伸手扶住门框。但是,仅仅的轻轻一推门框,想站直身子,没想到,身子竟然不受控制,朝后倒了下去。
“大哥……”
“掌门……”
无数人的惊声在耳边响起,迷糊间,也不知道倒在了谁的怀中,只觉对方的怀抱十分温暖,软绵绵的,。
他把这个人当成了母亲,他就躺在母亲的怀中,他多么想一直这么被“母亲”抱着,永远不醒来。
神秘谷。
山洞下,草地上。
方剑明盘膝坐着,双眼微闭,一动不动,脸上透出一层薄薄的精气。
长生童子一手托着白乎乎的小腮,粉嘟嘟的脸蛋上显出很无聊的神态,一对小眼睛四周乱看。
他在神秘谷待了一段时间,早已把这里的一切熟悉,除了帮方剑明连功之外,他偶尔去找木头叔叔聊天,但木头叔叔开口的时候不多,很多时候都是他一个人在说。木头叔叔是一个不错的听客,但绝不是一个很能说的木头。
他想念妈妈,并坚信妈妈一定在思念着他。
与妈妈分开了好多年,也不知道妈妈变了没有?不过,妈妈再怎么变,都是天下最漂亮的瓶子。
他拔了一根青绿的小草,叼在嘴上。突然,他的眼睛骨碌一转,小嘴轻轻的嚼动,张嘴一吐,直射出去,绕着方剑明旋转起来。
方剑明眼睛一张,伸手一抓,将小草抓在手中,笑道:“长生,你又在淘气了?小心我打你的小。”
长生童子一跃而起,朝他扮了一个可爱的鬼脸,道:“来啊,来啊,我才不相信你会抓到我呢。”
方剑明板着面孔,道:“好小子,竟敢向我挑衅!现在的我可不是以前的我,看我怎么逮住你。”
话声未了,人如飞鸟一般向长生童子扑去,长生童子的小身子一晃,顿时不见,出现在十丈外,回头“哈哈”笑道:“向你挑衅又怎么样?你就这么点道行,还想抓我?你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