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鹫子搔搔头,道:“我说得不对吗?她若死了,咱们就挖个坑,把她埋了,也好离开这个鬼地方。”
方剑明本想再怒斥他几句,但一想到他已不是从前的那个天鹫子,说的绝不是风凉话,便叹了一声。
天鹫子面上一怔,道:“你叹什么?哦,我明白了,你一定是肚子饿了,你等着,我去给你捉一只野猪来,让你吃个够。”话罢,转身如飞而去。
方剑明呆了一呆,低声道:“风儿倘若离开了我,我就算吃龙肉,也觉得无味。”目送天鹫子远去,心中突然涌出一股感激。天鹫子与他非亲非故,但在他昏死的这段时间里,不但没有离去,反而陪守在身边,此时还去给他弄吃的,难道不是一种“关怀”么?
方剑明呆呆的出了一会神,猛然想起怀中的周风还等着自己解救,而自己只是胡思乱想,压根儿就是在浪费时间,忙把周风放下,将“泰阿剑”放在一边,试着运功。
一次不行,便试第二次,第二次不行,便试第三次……就在他失败了十五次之后,第十六次的时候,丹田竟然有了一丝反应。奇怪的是,脑后的“大睡神功”居然也有了动静,与丹田之气走着同样的步调。
一时之间,方剑明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平了平惊喜的心情,将丹田之气运动,在体内走了一圈。这股气较之以往,不知小了多少,但它却是方剑明的希望。
不知不觉间,方剑明已将那股气在体内走了五圈,心知自己在冲出重围的时候运功过猛,精气严重亏损,加上又伤得太重,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现在能够恢复平日的三成功力,已经算是奇迹了。
方剑明拿起周风的手摸了一摸,发现她脉搏已停,方剑明心里一急,俯身用耳朵贴着周风的心口处,仔细的听着。感觉中,周风似是没有完全停止生命,心脏部位,被一股奇怪的气团包裹着。这股气团,与“大睡神功”的力量如出一辙,只是比起方剑明现在所到达的境界来,还差得很远。
方剑明怔了一怔,暗道:“风儿体内怎么会有大睡神功的力量?难道……难道因为我们是夫妻的缘故?”又想到自己曾与周风、龙碧芸、白依怡、白依人练过《怜花心解》,虽然连上篇都没有完全练完,但自从练了这《怜花心解》后,他自觉功力有所增长,而四位夫人进步之快,还要在他之上。
周风体内之所以会有“大睡神功”的力量,可能与此也有关系。换句话说,龙碧芸、白依怡、白依人体内,也潜藏着“大睡神功”的力量,只是没有被激发而已。
他这么一想,既有喜悦又有担忧,但此时,没有多少时间容他多想,赶紧用双手捉住周风的双掌,暗自运功。当他体内的真气进入周风体内时,所经之处,一片生机盎然,血液开始流动,经脉也渐渐顺畅活络了。
就在那股真气即将接触到护住周风心脏的那股气团时,忽听得一声怪叫传来,瞬息之间,天鹫子纵跃如飞,慌慌张张的跑进谷来,大声道:“不好啦,不好啦,五个老怪物和一只大怪物追来了……”
一转眼的功夫,一只巨大的金牛冲进谷来,牛背上坐着一人,金牛两面,各自飞奔着两个人。赫然便是看汉书、张三李四、蒋不喜、玉虚子、李冰岳五人。
换在以往,方剑明绝不会分心,但他此时只有平时的三成功力,又正处于紧要的关头,略一分神,便觉那股真气倒转,迅速退回自己体内,“哇”的一声,喷了一口鲜血,而周风也因此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面色更白。
看汉书、张三李四、蒋不喜、玉虚子、李冰岳眼光一转,面色均是一变,身形疾起,向两人之处扑了过去。
天鹫子此时已经停在方剑明身边,想也不想,一掌拍出,大叫道:“你们以为我会怕你们吗?要不是我功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你们连山谷都进不来。”
李冰岳一拳隔空打出,所使的正是“破天录”,只听得“澎”的一声,李冰岳身形微微一晃,天鹫子却是一动不动。
“哈哈,一打一,你们也不是我的对手。”天鹫子说着,正要再出手。
方剑明忙道:“天鹫子,他们是来救人的,不可出手。”
天鹫子“哦”了一声,果然没有再出手。
眨眼之间,看汉书与李冰岳掠到方剑明身边,伸掌贴在了方剑明身上,一左一右,给他输功。张三李四、蒋不喜、玉虚子来到周风丈外,徐徐推出手掌,三股柔和的力道落在周风身上,竟把周风带得飘了起来。
方剑明得了看汉书和李冰岳的输功,内伤立时好了一些,叫道:“两位前辈,请你们去救晚辈的妻子,晚辈休息一会,便没事了。”
看汉书道:“方掌门,都怪我等来得鲁莽,险些铸成大错。尊夫人的伤势,我五人一定尽力救治。”说完,与李冰岳同时将手从方剑明身上拿开,向后退了两步,徐徐推掌,又是两股温和的力道落在了周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