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 德拉科, 波特被你害惨了, 你就准备这样若无其事地走到你们约好的地方, 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继续你们的课程吗?”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斯科皮单手撑着下颚, 无精打采地打了个呵欠。德拉科•马尔福站在他身边的地毯上, 面无表情地对着一面挑剔啰嗦的魔镜调整自己的领带——这面魔镜成天唧唧歪歪对每一个经过它的人评头论足, 只有对德拉科它稍稍客气一些……斯科皮认为这大概跟德拉科是唯一一个会认真考虑它的提醒调整自己领带的方向的人有关。
“不然你认为如何?”铂金贵族挑起一边眉, 慢吞吞地说, “难道我还应该跟他道个歉?‘对不起傻宝宝波特,我不该毁了你纯纯的初恋’?”
“波特应该在心里把你骂了个遍。”
“如果他有,今晚我会知道的。”德拉科懒洋洋地说,“他一点进步都没有,大脑薄弱得随便一个人就可以读取到他想要的所有知识——如果他那么做了,我敢打赌他会后悔到死当年为什么要进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可是我听说你跟波特关系恶劣是因为他拒绝和你成为朋友。”
德拉科手上动作一顿,从镜子里用一种情绪不明的表情瞥向斯科皮,这不是一个好的兆头,于是此时后者也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嘴快, 只好耸耸肩干巴巴地强调:“只是听说。”
“听谁说的?”
“噢,镜子就在你面前呢德拉科,你怎么就不照照看呢——看看你脸上的表情, 简直就是在明摆着告诉我:为了那个人的人身安全着想, 打死不能说。”
德拉科回过头瞥了眼镜子里的自己, 倒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没追究下去, 沉默想了想,最后唇角一勾,扯出一个刻薄的微笑后轻轻地嘲讽:“谣言。”
“谣言。”斯科皮严肃地点点头,跟着重复了一遍。
而事实证明幸灾乐祸是不对的。
当天晚上,斯科皮抱着一本没看几页的草药书,跟潘西等人笑得东倒西歪地说完了下午那简短的对话时,费尔奇那刺耳难听的、代表宵禁时间开始的口哨声响了起来。
“我警告过他一百遍不许在地窖门前吹他那把恶心透了的哨子。”潘西厌恶地皱皱眉,收敛起了笑容站起来,她之后是达芙妮、阿斯托利亚,还有另外俩个五年级的姑娘,女孩们非常礼貌地跟男生们道了晚安。
斯科皮从沙发上站起来,下意识地看了看门口,那儿的门紧紧的闭着,德拉科在十五分钟前刚刚从那儿走了出去。吸引斯科皮收回目光的是身后传来的轻微猫叫,还有潘西软糯的诱哄声,“我的好姑娘,我们该睡觉了”……回头一看,潘西那只灰色苏格兰折耳猫蹭在她怀里,不太老实地挣扎。
…………在灰球到霍格沃茨的第二个月,体积就已经注定斯科皮不能用这样的姿势抱灰球了。
……而现在…………
等等,那只该死的肥猫呢?
斯科皮茫然地环视周围一圈,又叫了几声“灰色”,但是周围安安静静的,这安静的程度简直叫人透心凉。
“嘿,斯科皮,有麻烦啦?”阿斯托利亚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出乎意料的,她并没有跟着女生回到寝室的大部队,而是因为什么原因落在了最后,她踮起脚四处张望了下,“灰球哪儿去了?”
“很显然这就是麻烦所在。”斯科皮干巴巴的说,“二十分钟前它还老老实实地蹲在德拉科的大腿上。”
“梅林,它该不会是跟着德拉科一块出去了吧?”阿斯托利亚露出了一个担心的表情,“可是现在已经宵禁了,夜晚的霍格沃茨非常危险,有几次如果不是德拉科在,我……”说到这儿,她忽然闭上了嘴,非常歉意地说,“抱歉斯科皮,我不是有意让你担心。”
‘
“没关系,我已经够担心的了。”斯科皮郁闷地哼了声,“就好像每学期不在宵禁以后去找一次宠物这个学期就过不下去了似的,以前是找黑子——”
他边说着,边往大门边上走去,夜晚的斯莱特林地窖有些冷,黑黢黢的走道空无人烟,只有走廊两边摇曳着昏黄的烛火,说实在的,那感觉并不是太好。裹紧了身上的秋季长袍,斯科皮摸索着抽出魔杖用了一个荧光闪烁,那充足的光亮让他安心了些,回头看了看,阿斯托利亚还站在公共休息室的中央。
犹豫片刻,最后跟她挥了挥手,公共休息室的大门在斯科皮身后关上。
公共休息室中,炉火里干燥的柴火噼啪作响,成为了人群散去后公共休息室中所剩的唯一的声响。三年级斯莱特林姑娘收敛起了脸上担忧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冷漠又傲慢,她撩了撩长而浓密的金色卷发,“啧。”不耐烦了发出一声鼻音,对着彻底合拢的大门露出一个鄙夷的表情,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上了通往女生寝室的楼梯。
……
轻轻动了动手腕,斯科皮看着黄白色的符纸在手中燃烧殆尽,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屏蔽人身上特有气息的符纸,通常在人们猎捕或者驱逐上古神兽时候才会使用到。又抽出魔杖,利落地给自己周围用了个黑暗咒,“lumos(荧光闪烁)。”斯科皮嘟囔着一抖手腕,魔杖前端射出一道明亮的光芒。
现在只要他小心,无论是费尔奇还是他那只该死的猫都不会发现宵禁之后还有一个非级长的学生在外面游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