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北郊外的一处偏远瓜田中,一缕白烟袅袅升起,随着白烟越飞越高,飘得越来越远,竟将东方晕出一片白色,缓缓露出干净的晨光。
李楚手中握着两根穿着田鼠的木签正蹲在一堆炭火旁,细心的烧烤,此刻天色已亮起,不用再担心点起的篝火会暴露行迹。
或许是阳光带来的温暖,又或许是烧田鼠发出的香气,蒙面女缓缓睁开了眼睛,这一夜她睡的不是很好,腿上的疼痛总把自己从睡梦中搅醒,直到了黎明前后才睡的踏实一些。
每一次醒来,总看见李楚躺在瓜棚外,心中才多了一分安稳。
“你醒了!”李楚听见瓜棚下有响动,正看见蒙面女看着自己。
“我刚刚去田里抓的,这里的田鼠个头好大,你要不要吃一些!”李楚拿着烤好的田鼠,来到蒙面女的身边。
烤田鼠被李楚烤制的外焦里嫩,传来香喷喷的味道,无论是看着还是闻着都相当诱人。他从小经常在山中捉些野味来吃,料理几只小田鼠手到擒来。
蒙面女摇摇头,谢绝了李楚递来的早餐。
蒙面女伸手拄地,想要直一直身体,这一下似是牵动了伤腿,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嘤吟,让她本就憔悴的脸色,更加惨白。
“你慢一些。”李楚将烤田鼠放在一旁,从一旁掏来两把干草,垫在蒙面女腰后,关切的问道:“这样好点了吗?”
蒙面女轻轻点了点头。
李楚见蒙面女满意,自己也很高兴,转身从棚外有捧来了两个西瓜,用自己夜里削出的一把木刀切开了几块,递给蒙面女,道:“你不吃田鼠,就吃块西瓜吧,我挑的熟的,吃点东西康复的也会快一些,我刚刚尝过了,这里的瓜很甜的!”
李楚坚持着让蒙面女吃一点,蒙面女也知李楚的好意,不再拒绝,接来一块西瓜,挡在面纱下吃了几口。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是不是很甜!”李楚看着蒙面女吃下鲜红的瓜瓤,笑着说道,“多吃些甜的就不会感到伤处那么疼了。我小的时候有一次被别人欺负,被打的浑身是伤,我的一位好朋友救了我,见我脸上到处都是肿的,就像猪头一样,根本没法吃东西,她便调了一些糖水喂我喝,喝完果然就不疼了,你说怪不怪!”
李楚想起了幼时被药材铺钱小妹搭救的那次经历,现在想来还犹如昨日才发生。却没留意蒙面女的一双美眸正在一旁细细的看着一个单纯细腻的大男孩。
李楚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又将幼时总被黑松镇小恶霸欺负的往事说给蒙面女听,总觉得自己的故事很有意思,谁都爱听谁都想听。
不过他的那丁点经历实在不够聊,没有几句便交代的清清楚楚,自己也有些觉得无聊,不好意思的说道:“你看我有些唠叨,打扰你吃东西。”
“没关系,我觉得你说的还挺有趣的。”蒙面女竟然真给面子,说爱听。
李楚信心大增,又将这些日子自己的江湖经历挑简要的与蒙面女分享,他从前在山里时常跟小鸟聊天,这一回却有了一个忠实的逃不了的听众,说起事来也是津津有味。
本是一个寂寥的清晨,却因为这一片瓜田下二人别开生面的早餐,多了许多活泼生机。
二人吃了不少西瓜,都吃的很饱,这片瓜地虽然被收割了,可还是有一些后来成熟的西瓜,就算二人吃上个十天半月也足够了,况且田里到处都是兔子田鼠等小动物,短时间倒也不愁叱喝。
吃过早饭,李楚便去寻来两根粗壮的树枝,打算为蒙面女打一副拐杖。蒙面女是身怀武功之人,有了拐杖便可以稍微活动,毕竟二人一男一女,有些事情不是那么方便。
李楚算是个不错的木匠,说干就干,自己跑到棚外忙活起来。
蒙面女虽在棚内,可与李楚也不过相距一丈而已,她吃了些西瓜,现在精神好多了,似乎疼痛也小了很多,也许真如李楚所说那样,吃一些甜的真的可以减少痛感。
就这样,蒙面女静静看着李楚在门口挥舞柴刀制作拐杖,发觉这个大男孩可爱的很,可爱的毫无戒备,可爱的让人怀念。
“喂!”蒙面女轻声呼唤道。
“怎么了?”李楚停下手里的活,扭头望来。
“你走吧,别管我了,你我二人也不过是萍水相逢,我顺便救了你而已,我每天不知道要救多少人,你只是其中一个,你大可不必因我牵绊住,况且你已经帮我接骨疗伤,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你快走吧!”蒙面女眼神变得冷漠,她说话的语气比她的眼神更加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