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2 / 2)

卿是倾国色 风储黛 2581 字 18天前

“过来。”

萧弋舟走了过去。

萧侯道:“上阵父子兵,打你十七岁后,战场上我再没带过你,打北漠之师时,你一鼓作气,拿下了几座城池,没想到遇上一个狡猾的夏侯孝,如今竟束手束脚!无奈老父只得亲自驱车前来,助你一臂之力。”

堂上悄然无言。

末了,萧侯抬起头,“你说话。”

萧弋舟道:“父侯好颜面,说话冠冕堂皇,您是于家中待不下去,才腆着老脸过来求儿子助你哄回母亲。”

他叉手而立,显得非常恭敬。

萧侯老脸一红,“胡、胡扯!”

心虚之人说话都发虚。萧弋舟心知肚明,他父侯最好颜面,如今是先借着助战名义,给儿子卖人情,回头必押着他回家对母亲劝和。

萧弋舟道:“不必父亲相助,我也能拿下屠陵,攻破夏侯。父亲是为了躲着家中催和离的母亲而来,就暂歇在城主府吧,战场刀剑无眼——”

“你混账!”萧侯暴怒,怎么家中一个个都爱拆台?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兔崽子翅膀硬了,学着不给老子脸了!

堂上父子大眼瞪小眼僵持不下,嬴妲回了屋,思及父亲脸色,踟蹰不安,少顷,周氏过来回话,“侯爷与世子像是吵起来了,世子不让侯爷上战场,执意派人送萧侯回去!侯爷又说,兵权始终是在萧侯手中的,而不是世子!他双腿双手都还健全,振臂一呼,万千将士随从,小儿在军中混了几年,借着萧氏名闯了些名堂,敢不将老父放在眼底,不孝忘义,忤逆犯上。”

嬴妲“呀”一声,“父亲怎像只刺猬,见了谁扎谁呢!”

周氏道:“是,世子也大怒,说甚么侯爷若是当年同两位姨娘生下一儿半女,如今也正好褫夺了他封号,将兵权交给庶子了!”

嬴妲咬咬唇,“夫君也冲动。”

她还以为,婆母与公公闹着要和离,萧弋舟不为所动呢。昨晚上他也只说了凤姨娘之死还有些许疑点,怎么转眼见了父亲便发起火来了?她是真不知,夫君常冷着张脸,胸中藏着百万雄师,还装得下家长里短。

周氏去了会儿,听人来传话,又道:“夫人看看去,萧侯与世子打起来了!”

嬴妲怔住,怎么好端端父子俩竟然要兵戎相见?

蔚云唤了声“夫人”,嘱咐她慢些,嬴妲急匆匆地走到正堂上去,俩人操了干戈动武,银枪铁剑,打得一地枝折花落,萧侯输在气短,不如年轻时力壮,萧弋舟愈是留手,他越是气。

气这个不知轻重的小混蛋,旁人不知罢了,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说着这话扎他心,胡乱在他身上安罪名,这是人子应当做的?萧侯肺腑欲裂,打红了眼,拄着枪喘气,见嬴妲来了,怕刀剑无眼伤及孙儿,这才同萧弋舟罢休,冷然道:“别道你老子是孬种,明日便带了人过去宰了夏侯王八!在我跟前逞威风,反了!”

萧侯将银枪随手掼于地上,转身不顾。

嬴妲走过来,有些担忧,见萧弋舟满脸汗珠,沉默地犹如礁石矗立不动,她取了手绢,替他擦拭额头,一面擦着,一面低声说道:“怎么说话不行,打起来了?”

萧弋舟抓了她的手,“也不是没打过。”他牵着爱妻的手往回走,神色颇不以为意,“我愁无人可用,利用了父亲一把。最迟后日,我也要披甲上阵了,这一举争取拿下屠陵。”

他顿步,双臂搂住了嬴妲,护住她小腹,“不会太久,这是长子,我要陪你一齐见证他的到来。”

嬴妲心事烦乱,听他伤还没好又要出征,担忧得眼角直抽,他话锋一转,嬴妲便咬唇说道:“你怎知道是长子?若是女儿呢?”

萧弋舟抚了抚她的眉,“不会是女儿。”

他牵着她的手回屋。

嬴妲终于又开始了另一番惴惴不安,“你不喜女儿?”

也是,他这种浑身上下充斥着雄性骄傲的男人,喜爱儿子再正常不过了。

萧弋舟将她安放在榻上,替她脱了鞋袜,手法自如地替她揉捏走了太久发胀的脚,她“呼”一声,受不得痒,仰着雪颈娇哼起来。

第66章 瞒天

她天生绵软的嗓音, 因为在他面前渐渐地放开,直酥媚入骨, 荡人魂魄。

萧弋舟的指腹停顿了少顷, 待她露出疑惑的神色俯身看他时, 又再度施展手法替她揉捏, 孕妇时常头晕、脚胀,他的力道收得稳,不轻不重,揉按得嬴妲仿佛一块剔了骨的鱼肉, 任由他宰割, 温顺柔滑。

“萧家祖传, 头胎必定是儿子。”

他仿若喃喃自语的话, 让嬴妲怔然之后, 无声地笑了起来。

萧弋舟抬起眼睑, 沉声道:“你别不信。”

嬴妲煞有介事地颔首,“我信,夫君说什么我都信的。”

他感到有些懊恼,替嬴妲脱了一双木屐揉了一盏茶的功夫, 将她的双腿抬上了榻, 自己去沐浴了一遍。嬴妲体肤微凉, 晶莹润滑,走了一程路竟然也没出汗, 不过她还是跟着下了榻, 走到了绿花鸟纹丝质屏风后。

夫妻俩一道沐浴之后, 萧弋舟用亵衣裹了娇妻,将她抱出来安置在榻,躺了下来。

深夜里,碧纱窗外传来幽幽蛩鸣,碧色的萤火星点地自映着半昏月色的窗扉间曜动,烛影透过帘帷,似将深红的帐子灼穿了烫洞。

呼吸声在静寂的夜里变得格外清楚。

萧弋舟侧身抱住了他。

嬴妲的呼吸便渐渐急促了,“夫君,这样的日子像是偷来的。你又要走了。”

萧弋舟沉默少顷,抚了抚她的长发,“乖。”

嬴妲心里埋怨着他连敷衍都不肯了,嘟了嘴唇不说话。

萧弋舟叹息了一声。

夜里怕她受凉,萧弋舟整晚将人抱着,拉着被褥替她盖上,尽管自己热得后背出汗,怀里的娇妻却犹如冰肌雪体,搂着甚是舒服。但清早嬴妲苏醒之时,身畔又无人了。

她来时给楚楚姐递了封信,是早有预谋的,今晨鄢楚楚总算赶到,嬴妲还诧异她怎么来得比公公还晚,鄢楚楚怔然之后,脸色一红,嬴妲从她的脸红里读出来某些事,心照不宣不问了,鄢楚楚便将帷面幕篱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