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这个少年便烙进了她的一生。
他的眉目清寥,却浓淡相宜,斜狭的桃眼,低垂时尤如蝶翅,眉头是一颗句点的小痣,印在白皮上,有着绕人的诱味。鼻形恰好的高度,却挺着男人的骨相美。唇间的黛色是抹软肋,微微上翘的上唇仿若哀求的假象,这人,骨相皮相都成了绝。
气质如霜,默言着,便犹如翩翩公子般的温雅,只想教人将他写进诗里,画入卷里,成着自己的独赏,他只这样挺着身子坐着,白玉的筷子和他的手混为一晓,便让人难以忘怀他的每一处精致。
他的黑发浓得像墨,有些不安分的沓在他的额间轻扫,微微摆动,每一根都疏密得可见。
何云是有些痴了,她甚至有些不知礼数的盯着他看了好几眼,筷子在手里不安的转动着,眼珠子瞧了又瞧,又怕他看见般闪进自己的碗里。
她想,这温少爷,名字美,人也相配,有几分阿姨的面相,倒不像是个混世子。
或许她老是偷看他被他发现着,在她又自以为不经意的打量时,那人一个眼神便盯着她的眼,如漩涡般的瞳孔就这样瞧着她,诱魂夺魄样看得她脸皮子发红。
她立马有些羞耻的低下头,骂自己怎的这般丢人,怕自己给别人留下个色痴女的印象,垂着眼不敢再看了。
温春生便说着开饭了,何云便拿起筷子,待捻着吃进嘴里才发现反了,又尴尬的放在桌子偷偷摆正了才继续吃。
那人寡笑的清瑟声,如羌管弄晴般在这桌上便传了开,被她的耳一字一句死死的抓住不肯懈掉一个。
他说,昨日去和吴都打篮球了。
他说,知道明天开学。
他说,何云妹妹好。
什么?她有些急促不安的抬起头,面着那人雅笑问好的模子,不敢对眼的忙低垂着眼,不自然的应着说声。
“温少爷好。”
徐梅在一旁低低的笑着,拍着何云的肩膀,说,“你叫他哥哥就好。”
哥哥。
何云立马叫了一声,如火烧般划过喉咙,差点咬到舌头,她红了耳尖的刨着饭菜,又偷偷的斜着眼瞟着他。
他只轻轻笑了,便眉眼寡淡只看着面前的菜碗,动作优雅且缓的捻着菜,再没有说些什么。
她莫名有些失落,也不知为何。
三三:
何云:今天的我你爱答不理,明天的我你高攀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