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2 / 2)

驸马要上天 绝歌 2278 字 14天前

姜二郎说:“夜长梦多,现在就去,人不宜多。”他招呼上鲁二郎,说:“我们一起。”

裴三郎赶紧把盒子给他们,又问:“这流程要多久?”

姜二郎笑了笑,“去去就回。”

这么快的吗?裴三郎眨眨眼,机会难得,赶紧跟去见世面。他从矮桌上蹦起来,说:“我也去。”

……

上次裴三郎来太庶府还是为了买宅子办过契文书的事,这次到太庶府直奔正衙。

衙役见到三位贵公子前来,赶紧上前跪地相迎,问明来意,请他们到客堂入座,匆匆去禀报太庶。

不多大会儿功夫,太庶踱步出来,姜二郎、鲁二郎和裴三郎起身行礼。

太庶上下打量他们,“何事?”一双眼睛缠住铜钱精转个不停。

姜二郎笑着拱手喊:“世伯。”撬开契书盒子上的封泥,取出契书双手奉上,说:“实在没办法,只得求到您这里来了。”

太庶翻看过后,仔细看看金额,又再看看其它没启封的盒子,问:“一共借出多少?”

姜二郎如实报数。

太庶哆嗦了下!三万一千两!你们竟然有这么多钱用来放贷,顿时对三人刮目相看。

如果是几千两,他抬抬手就办了,三万多两,数额巨大,如果出了什么差错,他可担待不起。他略作思量,说:“跟我来。”领他们往大牢去。

裴三郎他们跟着太庶穿过后衙,走到一堵比皇宫围墙还高的院墙跟前。

院墙上筑有城楼和箭楼。箭楼每隔十步一座,设两个弓箭手,底座四周还围有一圈披甲人。

大门上方刻着深深的两个大字:太牢。

他们三个跟着太庶进去,也没有免了盘查手续。

走进大门,便见两侧高墙上开设有很多透气小孔,凄厉的惨叫声传出,十分瘆人。

墙头和墙脚都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戒备森严。

裴三郎之前办理契书时,太庶府对公侯贵族们的特殊优待、办事小官做小伏低,还以为排在六卿衙门最末位的太庶府不过如此。

如今看来,哪怕是最末位的也不简单。

太庶府听起来就像是公安局、法院、民政大厅合而为一,现在还得加个堪比关押重犯监狱的看守所。

这个世界没有牢改,被审判后通常有四种结局:无罪释放、拿钱赎罪、处死、罚为奴隶。

他们继续向前走,又走过长巷,到尽头时出现岔路。

岔路尽头是一间开阔的大堂,上面挂着“判裁司”牌子,左右两则是通道。通道很是昏暗,两侧是牢房。

大堂里正在审犯人。

正堂的木架上大字形绑着一个人,那人被扒得连条裤子都没剩,浑身血肉模糊,鲜血一滴滴地往下淌。

主位空着,两侧摆着矮桌,坐了五个人,每位都是身着丝绸绫罗、腰缠玉带,身份不凡。

其中一个还是裴三郎的老熟人——太内司的扛把子:望公。

三人跟着太庶进到正堂,一一见礼。

太庶把手里的那份契书给太师、太傅、太保三公翻阅,又再给太礼府的信公和望公过目,说:“上门来催债的,十位公爵加起来一共是三万一千两。”

望公的眼皮一跳,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裴三郎。

裴三郎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如山。

太师、太傅、太保很有默契地假装不知道望公借了三万两金子给裴三郎,暗自同情又有点兴灾乐祸。

望公淡定地吩咐差役,“继续审,别停。”

木架的血人虚弱地求饶:“我什么都招了。”

望公说:“还有哪些公侯留京。”

“律……律世侯,他在珠玉巷有座宅子,养了个小妾。小妾待产,快要生了。我前些日子去花巷时遇到他,想……想必他还没离京。”

望公问:“前些日子是什么时候?”

“三月二十五。”

望公“嗯”了声,重复道:“三月二十五。”

太庶挥手,当即有差役抱拳领命,对守在大堂门口待命的天子亲随军披甲人头头传讯:“珠玉巷,律世侯。”

分到任务的披甲人小头目,快步跑出大牢,点齐人手去捉律世侯。

裴三郎的手和脚开始抖。这案子……有点大。

姜二郎不断咽唾沫,额头有冷汗滴下。

鲁二郎悄悄地打量那被吊起来的血人,认出是汤公,又低下头去。

望公继续审着汤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