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火蚕绵,屋里烧着炕,即便只薄薄的一件,也不冷。要是以为她定是要练字或是整理典籍的。
庄妈妈看看,就让苏梨陪着她做针线。
窦清幽看着一针一线,很快就有漂亮质感的花色浮现在绢绸上,也挑了丝线,撑了绣花棚子做绣活儿。
连着绣了三块帕子,换了个大幅的。
鲜嫩的黄花金铃木,娇艳嫩黄的花朵开的如火如荼,一簇簇,空中飘散着花瓣,点点娇艳。树下却是一匹枣红色的马儿。
“咦!这马儿看着好眼熟啊!”郝小看了看,不禁道。
庄妈妈扫了眼,“是踏风!?”
燕麟的马。
窦清幽默了默,不知道怎么的,竟然绣出他起码赶来镇上,背着几瓶罐多肉,在花树下冲着他肆意张扬的笑。春日的阳光大好,娇艳嫩黄的风铃木花,斑驳的光影洒落,仿佛披了一身春日风华。
收了丝线,窦清幽直接扔在了一边,让收起来,不再绣。
庄妈妈看着,就仔细的收进箱笼里。
这时,宫里传来皇后娘娘的旨意,问长平县主一家何时启程进京,议亲之事,还是由父母双亲参与的好。
“这话说的,是让我们进京?是有啥事了?”梁氏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应该没啥事!估计是长生不想留在宫里过年,要来正阳县。皇后娘娘就传个话儿,让咱们进京,正好也借着议亲商定婚期的事。”陈天宝安抚她。
想了想,的确这个最合理,梁氏看了眼窦清幽,“那咱们去不去啊?要去,是咋去?”
“皇后娘娘传下的话儿,咱们肯定得去的!既然要去,那就都去!四娘肯定得去,我若跟着,留你在家里不放心。正好今年咱都去了,也在京城过个年!不然又是三郎孤零零的。”陈天宝笑道。
窦清幽知道,皇后既然点了她,那她肯定是少不了的,“那就都去吧!把小郎叫回来!”
既然都去,家里就要一切安排好。要走的几家亲戚,去之前也要走了。
到了梁家沟,听一家人都要进京,黄氏立马就问,“是不是要跟那个燕麟商量议亲了?前些天都还说在你们家见到了他,婚期定到啥时候啊?”一个太监,没有根儿的不男不女,还巴巴的送上去。
马氏也看着梁氏,笑道,“四娘也十六了,翻过年就十七了,也到了出嫁的时候了!”
梁氏看着两人,心里不舒服憋怒也只能忍着,“是啊!转眼四娘也长大了!议亲的事倒是不太清楚,长生想要回来过年,皇后娘娘就召了我们进京!”别以为她闺女被赐给一个太监就肆意嘲笑了!她们家虽然没啥大的权势,可她们家也不是没有人脉关系的!
说到长生,马氏眼神阴了阴,叹息一声可惜道,“要是当初把长生给四娘留着,也不会有现在的事!真是造化弄人,世事难料啊!”她的小儿子被害的有家不能回,丧尽了名声。自己闺女却要嫁给一个太监了!
樊氏心疼难受,也没有办法。
倒是说着说着,哭了一场。
梁氏自己知道,她们这一趟去,是可能退掉这门亲事的,看着樊氏难受哭泣,赵氏也神色不好,梁贵蹲坐在一旁没说话,就笑着转移了话题,“三郎的亲事怕是也有眉目了,我们这一趟去,也是为了把三郎的事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