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活不了,那就同归于尽吧。”
宁辰眼中闪过一抹狠意,不躲也不避,墨剑掠出,同样刺向老太监气海之处。
宁辰修为不如老太监,经验不如老太监,甚至连残疾的方便程度都不如老太监,但他有一点老太监拍马也赶不上。
他不怕死,更不在乎这一身修为!
人最大的恐惧便是未知,人之所以怕死也正是因为对死后的未知,但宁辰知道,因为他死过一次,所以,比起绝大数人,他不怕死。
至于修为,就更是无所谓,你不能要求一个刚刚修行几个月就到达后天四品的人有多么在乎这一身修为。
“疯子。”
老太监气急,他做不到宁辰这么疯狂,所以,他退让了。
拍向宁辰气海的手抓向墨剑,企图挡住这同归于尽的一剑。
宁辰冷哼一声,眸子划过狠意,真气提至巅峰,墨剑全力刺向老太监丹田。
“噌。”
刀剑齐动,一者刺向心口,一者刺向丹田,老太监的手一只挡着刀,一只抓着剑,鲜血流淌,不断落入雪中。
啪啪地血滴声,在这雪夜显得如此轻微,宁辰做的已相当了不起,以四品残疾之躯让一位六品强者伤至如此,即便他身上的伤更加严重。
刀剑已难寸进,老太监体内真气锁住了刀剑,让宁辰拼死的战果止步于此。
下一刻,老太监狰狞着脸,真元怒催,欲要一掌彻底废掉眼前年轻人。
然而,就在这时,老太监身子一个踉跄,真气一滞,差点栽倒在地。
“怎会。”
老太监心神惊愕,惊慌间欲再提真元,却为时已晚。
“喝!”
宁辰松开握剑的手,翻掌强催最后真气,旋即一掌拍向墨剑后端,但闻一声入体轻响,墨剑突破老太监的阻挡,一剑刺入后者丹田。
“呃……”
一声痛苦的长哼,老太监气海被剑上的力量震散,真气乱串,口中鲜血顿时溢出。
“可恶啊!”
老太监面露极端痛楚,翻手一掌印向宁辰胸口。
“嘭!”地一声,宁辰倒飞出去,砸落雪中,鲜血长呕。
“怎会,我怎会……”
难以置信的眼神,却难掩残酷的真实,老太监脚步不断后退,左臂上的柴刀,丹田处的墨剑依然还插在那里,鲜血流淌,不断染红着大地。
“呃……”
宁辰胸口一闷,再次呕出一口鲜血,眼神望向前者,他知道,老太监完了。
刺入丹田的墨剑涂有毒药,老太监气海已废,真气散乱,更是加剧了体内剧毒的蔓延。
然而,先前老者那一滞,是因此柴刀上有迷药……
老者退后十数步后,终于砰然一声倒落雪中,临走的眼神,充满不甘与悔恨。
宁辰挣扎着爬上轮椅,然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白马,嘶哑着喝道,“装什么死,还不赶紧过来。”
房屋之外,已经被两人的大战折腾的满目疮痍,还好,今晚的风雪很大,不仅掩盖了打斗的声音,就连地上的鲜血也会很快掩去。
老太监的尸体不能留在这里,宁辰唤来小白马自然是来当苦力,不然还能让他一个残疾人背走?
小白马虽然不愿意,但也不敢反抗,只能任何宁辰将已经死透的老太监仍在它的背上。
将现场收拾完,宁辰和小白马一前一后朝村外走去,感觉离村子够远后,便随便找了一个地方挖了一个大坑将老太监埋了。
立碑是不可能的,他相信老太监肯定有同伙,就像他之前相信一定会有人因为那一封信追杀他一样。
墨剑上的毒药和柴刀的迷药已经被老太监的血冲的差不多,而他从山匪身上搜出来的存货也只有这些,之后怎么面对可能来到的追杀,着实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往回走是不可能的,自从他拿到那封信开始,他就只能一直往北走,不要和他讲什么民族大义,小命没了,什么都白扯。
他只能继续北行,直到干掉所有追杀的人为止。
北行不会改变,唯一不同是从前他是自愿的,漫无目的的,如今,他是被逼的,不走不行。
不幸的是,他并不知道老太监究竟有多少同伙,或者说,他不知道老太监背后之人究竟派出了多少人来劫这封信。
希望在这一行人中,老太监是其中最强的!
风雪越来越大,看来又有下上一夜的意思,宁辰埋完老太监便回村落了,现在他需要休息,非常需要。
推开房门,汉子和少女还在熟睡,唯有老人已醒来,看着宁辰,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宁辰干涩一笑,和老人打了一个招呼,旋即十分狼狈地躺回到床上。
体内真气消耗地七七八八,宁辰也不敢睡,静心引导着所剩无几的真气修复着体内的伤势,他还活着,真好。
老太监的两掌震伤了他大部分内腑,好在前者出手之时受到伤势或迷药的影响,仓促之间都未能凝聚全力,加上他们的修为差距并非绝对的天差地别,否则,方才就已经换成老太监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