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靖河没能等到你,我就已经知道,什么都无法挽回了。”
正如他此时碰触到的这具身躯,依旧是熟悉到心悸的温度,然而被这么一身衣饰包裹之后,已是无能为力的遥不可及。
“所以,你不该来此。”既然明知事不可为,依然千里迢迢走了这一遭,滟昊冷这般以身涉险,烈熠实难接受。
“依旧觉得我碍事了么?”有些话不该出口,一旦出口将再也难以挽回。言语如刀,即使并非出于自愿,还是会将最不愿伤害的人刺的体无完肤。滟昊冷深知这个道理,不知道的是该如何自控。
心平气和?他早已失去了能令自己冷静的全部理由。
有些话只有真正听到后,才能体会到底是如何刺耳。一抹笑容凝固在烈熠的脸上,像是用刀刻下的两道苦涩痕迹。无力去反驳什么,当初归根结底到底是他不辞而别,这就当做报应罢。
“昊冷,此处为丹熏峰。一般人不会轻易踏足,你先再次避一避罢。”
本以为他会解释两句,哪怕立场敌对,至少他们本意并不愿隔阂至此。碍事一类的词汇,更不该出现在他们之间。谁料烈熠就像是完全接受了一般,除了神色难看,他已将那句话装在心底,至此不准备再提。
滟昊冷的本意却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伤人不假,然则他踏过千山万水追到此地,不就是为了得到一个伤人又伤己的答案么?
他是清楚的,大靖河畔整整三日都没有等到他的出现,那时他就已经清楚。不,还要更早,早在当初沐霖将那条情报呈给他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是偏偏心底总有一个角落死也不愿放弃,直到踏上南*宫,看见高坐殿堂的他时,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成了他的阻碍。
所以,那句话才会不假思索冲口而出。
而他,竟然就这么一声不吭的接受了,他也不顾五脏六腑会被侵蚀到怎样鲜血淋漓的地步。